燕綏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秦莞便站起身來朝壽康宮外走去,她走的不快,一邊看著地上的青石板,一邊下意識想燕綏為何在青石板上寫字,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口了,秦莞腳步忽而一頓。
太后說燕綏所畫的人是瑾妃。
可她剛才問瑾妃在做什么,燕綏的回答卻是“躺著”。
瑾妃,躺著,青石板——
瑾妃躺在青石板上?!
秦莞忽的回身,想要再看看燕綏所畫,可等她行到了中庭,卻見畫畫的燕綏竟然不見了,多半回了正殿,秦莞深吸一口氣,只見青石板地上的水痕早已干了。
她眉頭緊皺,燕綏喜歡在青石板上寫字或許是有原因的,
而瑾妃好端端的,絕不會躺在青石板上。
只有她死的時候才會躺在地上!
想到燕綏極有可能畫的是瑾妃出事那夜的慘狀,秦莞禁不住背脊微微一涼,她站在原地躊躇一瞬,到底沒有再進去,此時讓燕綏再畫一遍,太奇怪,且也太引人注意了。
秦莞轉身繼續往外走,一顆心卻緊緊的揪了起來。
燕綏作畫便罷了,卻怎么還在寫字呢?
這兩個字到底是瑾妃平日里教的,還是說和瑾妃的死有關呢?
燕綏年紀小,且受了驚嚇之后有些異常,他一直反復寫的字,多半是十分重要的字,因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才一直寫,那么,極有可能是和瑾妃的死有關!
思及此,秦莞不由后悔和太后說不必日日入宮請脈了。
一來的確沒必要入宮,二來她也不喜歡入宮,可如今她忽然得了這般線索,而九殿下又是個不多言的,若不是時常和九殿下相處,只怕不會令他說什么,也無法發現別的線索來解開這個謎題,她可真是……
秦莞眉頭狠狠皺了一下,一轉眸,卻見送她出宮的小宮婢已經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她當即不敢再露出絲毫痕跡,就這般出宮回了侯府。
回了侯府的秦莞等著太后的召見,然而就這般足足等了十日,眼看著都到了二月底三月初,宮里也悄無聲息的,傳聞皇后正在和太后娘娘一起決定兩位殿下的大婚之日,很是忙碌,這期間京城亦無案子發生,秦莞便只得待在侯府,至多請孟瑤來侯府小聚。
孟府之事告一段落,孟洲受此番事件的影響,官位果然有了變化,由戶部左侍郎左遷至戶部員外郎,雖然遭到了貶謫,可負責的公務未有大變,將來亦有升遷的機會,過了這么些時日,孟瑤也已安下心來,哮癥已好轉許多,而孟子義夫婦的來信亦說北上的路上很是安穩,如此,孟府眾人都寬了心。
到了三月初,北魏和西梁來使的入京終于打破了這般僵局,大周為大陸之上的東方雄主,除了戎敵和幾個蠻族和大周為敵之外,其他幾國都和大周交好,北魏和西梁更是年年遣來使入臨安納貢,本該是去年年底便來的,然而去年冬這兩國皆是生出內亂,所以耽誤了時辰,改為了今年春啟程入大周。
三月三,上巳節,兩國來使正好都到了臨安城,宮中大宴,凡是三品以上官員以及其家眷皆可參加宮宴,秦莞自然也在入宴之列,然而這又和秦莞的目的無大干系,這一次能入宴者不多,胡氏拉著秦莞好生裝扮了一番方才入宮。
入宮的馬車上,胡氏破天荒的拉著秦莞上了自己和秦朝羽的馬車,一路上胡氏都在說那北魏國太子如何如何英俊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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