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倒吸一口涼氣,難怪——
這邊廂,秦莞心底氣哼哼的,很是不平,聽了燕遲的話,她雖是覺得不對勁,可還是一股腦信了,可誰知道燕遲之后送信入侯府,卻說他雖然不記得見過拓拔蕪了,可他調查得知,拓拔蕪常年不在宮內,喜好在宮外游走,曾經到過北魏東南,北魏東南,正是北魏靠近戎敵進犯之路的邊城,而燕遲說過,朔西軍曾幫過北魏。
事已至此,拓拔蕪見過燕遲的話便不是假的了。
然而燕遲卻不知道,卻不知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
見秦莞神色冷然,白櫻道,“世子殿下的帳篷在最外圍,和御林軍靠在一起的,這一次雖然不是世子殿下負責大營守衛,可御林軍統領林璋特意和世子殿下取經,世子殿下干脆將住的地方選在了和御林軍臨近之處。”
秦莞眼下根本不想聽這些,聞言點了點頭并沒接話。
現如今已經跟著大營離開了臨安城,這件事便容不得她插手了,而燕遲,自然也有解決這件事的手段,只是她想起來總有些氣郁。
早知道,她就不該在太后面前為他說那么多好話!
從前不知情滋味,看到畫本里面寫的那些女子,為了所愛之人的些許心思傷春悲秋,彼時她還覺那些女子太過嬌軟矯情,可真的到了她自己身上,她方才能明白其中體會,而她這樣的,連父親都稱贊過冷靜理智的性子,竟然也是會生出懊惱醋意的,她越來越意識到,她對燕遲的占有欲比她想的更為厲害。
夜色沁涼,秦莞再回到太后帳篷前的時候已經沒看到拓拔蕪的身影了,拓拔蕪一定是探查無果,又去別的地方了,雖然是半路扎營,可是這營地已經足夠足夠大了,燕遲在何處連她都不知道,更不確定拓拔蕪會不會一路找過去。
而就算現在找不過去,到了巍山,總會碰面。
……
……
這邊廂,拓拔蕪真的在一處一處的看。
她是北魏的公主,到了大周之后處處受制,再加上她有個十分遵守規矩的太子哥哥,她便更沒法子最快速度的找到燕遲,于是只能這般打著閑逛的名頭來找燕遲,她本來以為一到臨安城就能見到燕遲了,誰知道快十天了,她硬是沒見到燕遲的面。
婢女見拓拔蕪越走越往外,不由輕聲道,“公主殿下,不能再朝外面走了,外面是大周的男臣,對咱們而言多有不便,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更是不會饒了奴婢們的。”
拓拔蕪闖了禍,拓跋弘自然只能嘴上說她,真正的處罰卻是落在這些侍婢身上的,拓拔蕪知道這個道理,然而她委實等不下去了。
果然,侍奴道,“公主,還有一日就到春獵之處了,到時候,您想見的人一定能見到的,公主殿下,現在先回去吧……”
拓拔蕪不想死心,“他是皇室的世子,不可能在外面,我非要找到不可。”
兩個侍婢對視一眼,眼底皆是憂色。
“公主殿下,現在天色已晚了,咱們在這里到處亂轉也不合規矩,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太子殿下知道了——”
“就算公主殿下見到了世子,殿下也不一定能認出世子來啊。”
拓拔蕪眉頭一皺,“怎么認不出?他那般氣勢,天下之間不會有第二人。”
“公主小聲點。”兩個侍婢緊張的望著周圍,生怕拓拔蕪的聲音讓人聽見了。
拓拔蕪唇角緊緊抿著,還想往外面走,可到底不遠處來往的皆是男子,她想了想,還是退了回去,此刻的她早已遠離了自己自己的帳篷,也不知站在哪處帳篷之前,只憑著大概的記憶往回走,然而走了不多時,拓拔蕪看到了劉赟身邊的侍衛。
拓拔蕪眉頭一皺,只見夜色掩映之下,劉赟竟然剛剛帶著侍衛歸來進了大帳,而他來的方向,卻是大營中心的方向,這么晚了,今夜也沒有安排使臣覲見皇帝,那劉赟剛才去了哪里?
心中一疑,拓拔蕪打了個讓侍女等在原地的手勢,然后便朝著劉赟的帳篷靠了過來。
兩個侍婢面色一急,然而她們不會武功,根本不敢靠近,免得露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