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眸光微轉,“因為太長公主拜托過他吧。”說著又道,“對了,可找到薛青山了?”
說著,目光有幾分戲謔的落在秦湘身上,秦湘面上一紅,眼底生出嗔怪來,秦霜便苦笑不得道,“你可別說了,前次我取笑她,差點給她惹惱了,以后我是再不敢說了。”
秦湘哼了一聲,“找什么找,一下子鬧大了,我的名譽還要不要了。”
秦莞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名譽自然是要的,可上一次相看距離太遠,你難道就不想再近距離的看看嘛?”
秦湘聞言,直羞惱的跺了跺腳轉過了身去,秦莞便笑道,“你放心,相看也是要悄悄的相看的,我這幾日看看能不能碰到三哥和四哥,若是有機會了,再來告訴你們。”
“對對對,就是這樣,你那邊想來方便些。我們這邊大伯母看著,也不方便到前面去,你若得了信,便來告訴我們,她不敢去,我去給她看看。”
說著,秦湘不由紅著臉來推二人,秦湘則和秦霜笑鬧到了一起,三人如此說笑了一會兒,秦莞看天色早已黑透,這便告辭而出。
秦湘二人知道她不好離了主帳太久,便放了秦莞出去。
出了大帳,秦莞先往主帳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后腳下一轉,卻是順著一條堆放軍器等雜物的小帳走向了大營西南,此刻天色已經黑透,天邊的一輪弦月皎潔如玉,清輝灑下,隱隱勾勒出秦莞模糊的身影,她身上披著斗篷,斗篷帽子也帶了上,趁著夜色一路往前,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遇到,如此走了數十丈,燕遲的身影出現在了秦莞眼底,她連忙疾步上前去,“出什么事了?”
忽然相約,秦莞只覺燕遲有事要說,然而夜色之下,燕遲面上卻帶著幾分薄笑,他上前一步,攜了秦莞的手,“想見你而已。”
秦莞心頭微熱,本想說時辰太晚了不該如此,可看著燕遲唇邊的笑意,她到底沒說,又見燕遲拉著她的手一路往前,她方知燕遲是有意如此,便問,“要去何處?”
燕遲笑音撞耳,“去看風景。”
“風景?”秦莞抬眸望了望,隱隱能看到巍水河對岸的陡峭山峰,她唇角微彎,一時沒再說話,燕遲回眸看來,“可愿去?”
秦莞點頭,“自然……愿!”
燕遲眉頭微挑,似乎有幾分訝異,秦莞的性子他知道,他本來以為她或許不會愿意這般晚了出去,畢竟這個時候出來太久,太后一定會過問,如此,豈非容易暴露?
然而秦莞說了愿,燕遲笑意一盛,牽著秦莞的手從禁軍駐地的方向出了大營,正值禁衛軍輪班,大片的營帳里都是空的,燕遲帶著秦莞一路猶如入了無人之境,待走出大營,白楓牽著幾匹馬在外面候著。
燕遲一把將秦莞抱上馬背,自己也翻身坐在了秦莞身后,還沒等秦莞說什么,馬鞭一落,便帶著秦莞朝著巍水河上游疾馳起來。
白楓和白櫻各自上了一匹馬,不遠不近的跟著二人。
馬背之上,秦莞整個人都被燕遲擁在懷中,她身上披了斗篷,可眼下,燕遲卻好似斗篷一般的將她夾裹住,春日晚間的夜風仍然帶著幾分凜然的涼意,可秦莞被燕遲擁著,整個人都被燕遲身上的體溫罩住,不僅不覺得冷,反而將兜帽摘下,任由彌漫著芳草清香的涼風拂過她的面頰——
馬蹄聲聲,河水淙淙,月色自天穹之上清幽灑下,仿佛為天地都堵上了一層銀灰,比白日里的喧囂,這一馬平川的夤夜,顯得格外的寂靜,寂靜到能聽清燕遲的心跳,寂靜到燕遲每一次的呼吸都撩動秦莞的心弦。
她本是個極守規矩的性子,可今夜,她卻不想守那些規矩,即便被太后發覺,她亦不愿在意了,往日整日不見她都能按捺住,如今每日遙遙相望,她心中情絲反而越發纏綿,再加上如今多了一個燕遲的仰慕者,她再沉靜的性子也有些沉不住,亦不想沉住!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順著巍水河往上走了一二里,秦莞到底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燕遲緊了緊摟著她的臂膀,馬速放慢了些,“我也不知要去何處,不過與你如此還是第一遭,去哪里又有何妨?”
秦莞唇角微揚,“白日里沒有和旁人策馬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