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連忙道謝,又將拓拔蕪抱起,急匆匆的走了。
看著拓跋弘當真是緊張拓拔蕪,太后嘆了一聲,“這個妹妹如此不省心,這個太子也十分不容易。”說著又看著秦莞,“可還覺得委屈?”
秦莞搖頭笑開,“自從昨日見太后娘娘為此事那般生氣,我就不委屈了。”
太后失笑,“傻孩子——”
秦莞見外面天有些涼,便扶著太后進了屋子,一邊笑道,“小時候父親和母親尚在之時,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父親和母親不管我就會過去的很慢,若父親和母親能堅定的和我站在一邊,讓我覺得有人為我撐腰為我不平,我便會好的很快。”
這的確是小孩子的想法,太后聽著目光越發慈愛,卻是道,“你這是懂事的孩子才有的想法,你可知道,有些小孩子,做父母的越是疼愛憐惜,就越是鬧得更大些,可見啊,你從小就是個乖孩子,所以后來才能仁心習醫。”
秦莞和太后溫文的說著話,如此這件事便算暫時平了。
這邊廂,拓跋弘抱著拓拔蕪回了大帳,又叫人放了那兩個侍婢,等了沒多久,隨行的御醫便到了,御醫一番望聞問切,御醫眉頭緊皺的道,“公主殿下這是體虛脫力,又染了風寒之狀,小人先施針讓公主殿下醒來,然后開方子于她。”
拓跋弘頓時允了,御醫一番施針,過了小半個時辰,拓拔蕪才悠悠轉醒。
拓拔蕪雖然醒了,一雙眸子卻還是無神,兩個侍婢先喂了她溫粥,又喂了湯藥,好半晌,拓拔蕪仍然沒醒過神似的,拓跋弘在旁看著,嘆了口氣,“蕪兒,你這是在怪我?”
如此一問,拓拔蕪的眼底方才有了兩分波瀾。
拓跋弘靠近拓拔蕪的床榻一分,嘆息道,“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在逼你?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昨日當真是太過放肆了?你是北魏的公主,可你半點沒有當公主的自覺,在家中時,你怎么鬧都可以,眼下來了大周,你便得好好想想能為北魏做點什么!”
拓拔蕪眼眶微微紅了,她并不是真的沒了精神,她跪都跪了,拓跋弘為何還不放過她?
見她眼眶微紅,卻是不說話,拓跋弘有些無奈,“蕪兒,等你好一些了,我們親自走一趟太后那里,你親自跟九姑娘說個對不住。”
拓拔蕪拳頭一攥!她都跪了一夜了!難道還不夠嗎?!
是不是要在這些人的面前,將她狠狠的踩倒在污泥里面才算數?!
拓拔蕪轉眸,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拓跋弘。
拓跋弘看著拓拔蕪執拗的目光,方知她并沒有完全誠心認錯,是他逼迫,她才去跪了,拓跋弘眉頭微皺,拓拔蕪在北魏當真是被慣得太過了!
本還像訓斥,但看著拓拔蕪的樣子,拓跋弘到底不忍,于是他一嘆,“大獵要開始了,今日一天我都要出去,等晚上才會回來,你就在這好好養著,其他事等晚上回來再說。”
拓拔蕪看著拓跋弘的面容,只覺得眼前這個大哥仿佛是個陌生人似的,見拓跋弘在等她的答復,拓拔蕪冷笑一聲,語聲嘶啞的道出一個字,“滾。”
拓跋弘一愣,滿屋子的侍婢和侍衛也是一驚。
拓跋弘深吸口氣,不打算再多留,眸光一轉,卻見拓拔蕪身邊放著一個小鈴鐺,他看到了那小鈴鐺上面的字和血色,一時微驚,“這是月牙的鈴鐺?”
拓拔蕪一聽這話,頓時將那鈴鐺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拓跋弘奇怪極了,“你不是說你沒有找到月牙嗎?”
不說月牙還好,一說起月牙,拓拔蕪心底的怒意又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