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雀兒半個巴掌大小,翅膀碧綠,尖嘴卻是明黃之色,身上羽毛油亮,鳴叫時啾啾清靈,的確是一對好看的鳥兒……
“你是讓我將它們帶進宮去?”
秦朝羽本以為燕徹見到這對鳥兒會開心,可沒想到燕徹面上卻是不為所動。
秦朝羽有些奇怪,笑道,“當然,殿下既然喜愛鳥兒,這對雀兒難得的又是一對……”
說著,秦朝羽有幾分羞澀,但凡贈送成對之物,多少有幾分曖昧,然而話音落下,燕徹卻沒有做聲,片刻,燕徹道,“還是放生了吧。”
秦朝羽一愣,“放生?”
燕徹看著秦朝羽,“它們本就是山中的鳥兒,將它們關在籠中,它們怎會樂意?你覺她們的鳴叫聲清靈好聽,卻不知那是它們的悲鳴。”
本來沒什么,可聽燕徹如此一說,秦朝羽瞬時覺得后背一涼,鳥兒的啾鳴聲也一下子叫人不忍來聽,她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連手都不知放在何處才好,“那……太子殿下不說,我還不曾想到,的確,將它們這般捉回去,的確太殘忍了,我這就叫人將她們放生了。”說完,秦朝羽便看向提著籠子的墨意。
墨意點點頭,走到門口將籠子門打了開。
門一開,兩只鳥雀立刻便啾鳴著急飛而出,一眨眼便飛的不見了影子,足見想逃脫這籠子的心切,秦朝羽舒了口氣,燕徹道,“多謝你的心意了,不過鳥兒還是不要禁錮在籠子里為好,我宮中養的雀兒,翅膀受了傷,已是飛不出去了。”
只怕秦朝羽面上掛不住,燕徹到底解釋了兩句。
秦朝羽強笑開,“原來如此,那是我誤會了,以前不知,往后我會記著。”說著,秦朝羽鼻息一動,忽然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藥味,“殿下適才喝藥了?殿下身體不適?”
燕徹眉頭微蹙,唐福一顆心也提了起來,不知為何,當著秦朝羽的面,他覺自家主子拿了秦莞的藥茶喝很是心虛……
“沒有不適,只是昨日大獵有幾處擦傷,涂了藥膏罷了。”
燕徹八風不動的說了謊,唐福低下了頭去。
秦朝羽放了心,又見燕徹沒有多說話的意思,便提出告辭。
燕徹起身相送,秦朝羽心中這才舒泰了兩分。
等秦朝羽和燕蓁走了,燕徹站在帳門口有些發怔。
其實他不必要說謊,畢竟秦莞的藥茶有藥效,可他適才不知怎么的,竟然下意識就選擇了說謊,想到趙淑華曾說過的話,燕徹一步跨出門往燕淮的大帳走去,這些不是他該想的,他現在,應該去做他應該做的事。
一炷香的時辰之后,燕徹點了五十人馬,也出了大營直奔巍山。
先是派出御林軍統領帶人搜山,而后,連大周太子也帶著兵馬上了山,拓拔蕪得知此事,心底的怒意方才淡了一分,然而一刻等不到拓跋弘好端端的回來,她便一刻放不下心,看著外面陰沉灰暗的天色,拓拔蕪的心也被陰霾籠罩了住。
一整日的苦等,等到天黑時分,林璋和燕徹一起帶著大部隊回了大營,讓眾人失望的是,北魏太子拓跋弘仍然沒有下落。
偌大的巍山,要藏一個人說來十分容易,然而有熟悉山勢的林璋帶人地毯式搜查,要藏一個人卻又十分之難,可拓跋弘仍然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