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拓拔太子的馬,它自己回來了!”
燕淮已經看到了,眉頭不由得緊張,“它必定知道拓拔太子在何處。”
林璋遺憾道,“可惜,不能讓它帶路。”
燕淮想了想,“讓司馬官過來,看看能不能讓這馬兒聽話。”
林璋正要下令,拓拔蕪卻道,“北魏的馬兒你們馴不了的。”說著急急道,“可是這一次過來,我們又沒有帶著馴馬官來。”
說話間,燕遲已經下了馬背,他緩步走近長風,且越走越近。
許是陌生人靠近,又許是燕遲身上的氣勢逼人,長風見燕遲靠近,下意識的往旁邊跑去,燕遲看了拓跋銳一眼,拓跋銳明白過來,立刻上前將長風牽了住,長風這下方才不動了,燕遲走到馬兒身邊,先撫了撫馬背安撫長風,這才細細的查看長風身上的每一處。
長風身上不見明顯傷痕,卻又有些細小的傷口,燕遲細細看著,待走到馬尾處的時候,燕遲忽然眉頭一皺,長風的馬尾上沾滿了泥漬,雖然被沖刷掉了不少,可馬尾毛還是臟亂的黏在一起,而燕遲,便是在那馬尾毛之間看到了一點帶著泥沙的綠意。
他一邊安撫著馬兒,一邊將那綠意擇了出來。
一轉身,燕遲看向扶著太后的秦莞,“勞煩九姑娘幫忙。”
燕淮似乎明白了燕遲的意思,立刻看向秦莞,“九丫頭,去——”
秦莞點點頭,連忙走到了燕遲身邊,從燕遲下馬探看的時候她就知道燕遲是想找長風的行蹤軌跡,如今燕遲有所發現,卻是需要她幫忙的。
燕遲指尖之上的綠意只有半個指甲大小,且和泥沙撮在一起,已經呈現墨綠之色,燕遲將指尖遞給秦莞,“看看這是什么?!”
眾人在不遠處,看都看不清燕遲手上是什么,秦莞將那綠意從燕遲指尖拿下來,放在鼻端聞了聞,又仔細看了一瞬,而后便道,“這是芡實的葉子。”
眾人神色一振,紛紛靠近一步,拓拔蕪也從馬背之上下來走到近前,待看清秦莞手中只有一星綠意之時皺眉道,“芡實是什么?!知道這個,和找我哥哥有什么關系?”
她語氣頗為不善,這么重要的時候,燕遲卻還要讓秦莞出來,他說話之時,語氣都溫柔了一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二人也好意思!
他們二人可以濃情蜜意,卻不能耽誤找她大哥!
拓拔蕪氣惱的瞪著秦莞,其他人也有些不解,秦莞沉靜道,“芡實,乃是一年生水生草本,其果實有入藥的功效,芡實喜水,多生在湖泊沼澤或是池塘之中,而巍山之上,據我所知,并無湖泊,那么這東西便多生在沼澤或者小池塘之中,這葉子零星,且到現在都沒有被雨水沖掉,應當是馬兒在芡實叢中胡亂掙扎過,而后才黏連牢固。”
“馬兒靈性,能預判危險,不會無端走到水深處或者沼澤之中,所以只有一種解釋,它帶著這芡實的葉子,乃是和拓拔世子有關,要早點找拓拔世子,只要能找到這芡實所在,便能大大的增加找到拓拔世子的可能性。”
秦莞面對拓拔蕪的質問半分不慌忙,冷雨之中,她的聲音也冷靜泰然,雖然她面上神態不及拓拔蕪張揚跋扈,可當她一言一語擲地有聲的論述之時,氣勢卻已經將拓拔蕪壓了下來,二人站在眾人的視野范圍之內,只一瞬,便分出了風儀之高下!
拓拔蕪聽完秦莞的話,氣勢一虛,燕淮立刻道,“所以去找沼澤和池塘就對了?”
林璋也立刻道,“巍山之中沒有湖泊,卻有山泉和匯聚起來的池塘,沼澤想來也是有的,若是按照這個方向去找,范圍就小的多了!”
本來眾人要分三個方向漫無目的去找,卻沒想到長風回來了,長風雖然回來,卻無法帶路,眾人還是了無頭緒,可燕遲發現了那芡實葉子,秦莞又是如此一通分析,頓時,找拓跋弘的方向萬分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