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聞言,眸色便有些深諳,“當日上巍山的足有三四百人,拓拔太子無論遇到誰只怕都不會覺得意外,所以兇手忽然發難可以正中拓拔太子心口。”
秦莞道,“可弓箭卻是拓拔太子的箭——”
燕遲唇角一揚,“那便是相熟之人了。”
這么一說,燕遲腦海之中便過了許多面孔,隨后下令道,“白楓,帶人將當日跟著拓拔太子的那一行人都叫到議事帳外,一個一個的審。”
即便不是這些人行兇,至少也應該知道弓箭是怎么回事。
秦莞頷首站起身來,待白楓出去,燕遲卻將秦莞拉了住,她將秦莞攬入懷中道,“今日你辛苦了,拓跋弘若是活過來,你便是功德無量。”
秦莞搖頭,“不是我,是他自己,當時我也覺救不了了,卻見他手指動了動,且拓拔蕪越是哭訴他的反應就越大,我方知道他雖然昏睡著卻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已經過了兩天兩夜了,這是極其不容易的,說明他的確意志力過人,且求生欲極強,所以我才想救他。”
說著,秦莞靠在燕遲的胸前,這一日,她的確是累的不輕。
二人在帳內相擁片刻,然后秦莞才先行一步離開。
燕遲自去審人,秦莞便回了太后處,先換了一身衣物才和太后說拓跋弘的情況,太后聽著嘆了口氣,“如今你算是救了第一步,我當時便想,若是那拓拔太子真的救不回來了,你會不會又被那拓拔蕪怪罪上,那丫頭,發起狠來可不管不顧。”
秦莞失笑,“您就放心吧,公主對太子倒是極真切的關心,便真是沒救過來,有太子殿下的遺志在,她也絕對不會胡來的。”
太后搖了搖頭沒多說,畢竟如今局面是好的,轉而又問起拓跋弘出事的緣故,秦莞簡單說了幾句,太后點頭,“燕遲在,應該能查明白,只是想不出是誰如此狠毒。”
太后是良善之人,而那兇手,必定是隱藏極深的,又怎會被認隨便看透呢?
二人說了一會話,秦莞放心不下拓跋弘,便又去了拓跋弘帳中,走到帳前,便發現多了許多守衛,再一看,似乎有兩個面孔在燕遲身邊見到過,若拓跋弘醒了,便直接可以指認兇手,而兇手想要逃脫罪責,朝著拓跋弘下手也不無可能。
有燕遲的人守著,這大帳可說是十分安全了。
秦莞心底也跟著一安,然后便進了大帳看護。
……
……
議事帳之內,拓跋銳紅著眼眶道,“一定是劉赟!劉赟當日在我們離開大營的時候就盯著大哥的箭說過,說要用大哥的箭,只有他,才會想拿走大哥的箭,他本就存心害大哥,在整個大營,也只有他會想那般殘忍的殺死大哥。”
燕遲看著拓跋銳,“何以肯定?”
拓跋銳道,“皇姐說過,她親耳聽到劉赟和自己的謀士商議著,如果他自己求娶公主無望,便讓大哥在獵場之中出意外,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
燕遲面無表情的看著拓跋銳,“的確不足以證明,說說你當日和眾人分開之后做了什么,你們分開了多久,你又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