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蕪抿了抿唇,只好不多問了,轉身,又說起了往事。
秦莞站在一邊聽著,發覺這拓拔蕪的身世也有幾分可憐,幾乎和燕綏一樣,小小年紀沒了母妃,然而女兒家和男子到底不同,帝王之家,繼承皇位的大都是男子,女子便是失勢,最終也只是過的差一些,并不會致命,而皇子們就不同了!
想到燕綏,秦莞心中一沉,這些日子,大帳之中地方逼仄,沒有完全她和燕綏獨處的時間,燕綏也再未提起和他母妃有關的事,等回了宮,機會只怕更少些。
用了新藥,秦莞硬是在拓跋弘帳中守了整整一日,而果然如她所料,等到了天黑時分,燕遲才帶著人從巍山之上回來了,拓拔蕪對此十分關心,眼看著燕遲進了主帳,忙也跟了進去,秦莞在外等著,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燕遲方才從里面走了出來。
燕遲看到秦莞,直接道,“你和我來。”
秦莞點點頭,跟著燕遲去了議事帳,拓拔蕪見狀,忙不迭在后面跟著,燕遲走到議事帳門口,見拓拔蕪還跟著,不由眉頭一皺。
拓拔蕪也眉頭一皺,“怎么了?!這是我太子哥哥的事,我還不能跟著?”
燕遲眸色涼涼的,“等有了結果,自然會告訴公主。”
拓拔蕪惱道,“要等結果,誰知道什么時候才有結果——”說著,拓拔蕪竟然求救似的看著秦莞,秦莞嘆了口氣,這拓拔蕪眼下雖然變好了,可她的燕遲的執念卻非這一時片刻能消的,何況她跟著必定要插手,于破案無利。
秦莞只得勸道,“公主稍安勿躁,眼下這些事你也幫不上忙的,公主不如先回去守著太子殿下如何?”
拓拔蕪沒想到秦莞不幫她,頓時癟了嘴,憤憤的瞪了燕遲一眼,又委屈的瞪了秦莞一眼,一轉身,走了。
秦莞搖頭笑了下,和燕遲進了大帳。
大帳之中,白楓早已將帶回來的圖紙放在了案幾之上,燕遲一進來便道,“我們幾乎將每個隊伍的線都走了一遍,這其中,大概有四十支小隊之間互相打過照面可以相互作證。”
說著,燕遲打開了一張地圖,他在那地圖之上畫了個紅圈,“拓跋弘出事之處就在這里,而最終,在當日下午未時左右靠近這里的隊伍,大概只有五支。”
秦莞忙問,“劉赟的隊伍可在其中?”
燕遲面色一肅,點了點頭,“就在其中,除此之外,兩支隊伍是淮安侯世子和其表兄的小隊,還有一支是武安侯世子的小隊,另外一支是左驃騎大將軍家的小公子領著的人。”
“這幾個小隊,距離出事的地點算是最近的,兩柱香的時辰即刻抵達,其他的隊伍憑此番他們指認的路線,要想在申時趕回來,必定走不到出事地點去。”
秦莞皺眉,“如此說來,劉赟的嫌疑極大?”
燕遲點了點頭,“是,嫌疑越發大了,這兩日拓跋弘如何?”
秦莞忙道,“只能維持氣脈不斷,傷口愈合的很慢,身體狀況也不太好,今日剛換了新藥,如果有起色就好,如果沒有,后面很危險。”
燕遲眸光微沉,這意思,便是絕不能寄希望于拓跋弘自己醒來了!
秦莞想到了什么,忙從袖中掏出那張紙來,“我在拓跋弘的身上發現了這個傷痕的印記,那痕跡乃是淤傷,可能是鈍器,也可能是拳頭腿打的提的都有可能,然而留下的痕跡卻有些奇怪,你看看——”
燕遲接過圖紙一看,眉頭擰了起來,“這圖案,的確奇怪。”
“如果是用拳頭打的,那一定帶著某種鐵甲護手套,可能上面有什么特別的裝飾形狀,然后使的拓跋弘身上也留下了印記。這兩日他的身子不能動,我還未檢查更多的傷痕,得等傷口不滲血了才好多看幾處。”
燕遲點了點頭,“好,眼下我重點審一審劉赟,畢竟他撒了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