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蕪皺眉,“你要徐常的尸身做什么?!”
劉赟狠狠笑一下,“祭付將軍!”
拓拔蕪粉拳一攥,看向拓跋銳,她是不愿意的,徐常縱然死了,也是北魏的罪人,交給劉赟算什么,她還要把徐常帶回去,帶回去讓拓跋琦好好看看徐常!
拓跋銳面上也是一片猶豫,“皇姐……要不然……要不然就把人給他吧……”
拓拔蕪挑眉,“徐常也是北魏的罪人,等太子哥哥醒了,總要看看兇手是誰,該查的還要查下去,不行,徐常得帶回北魏去——”
拓跋銳無奈,“帶個死人回去?這么遠……”
拓拔蕪抿著唇,一時也有些拿不準,劉赟面上一片似笑非笑的盯著拓拔蕪,“公主連個死人都舍不得,當真是知道北魏理虧的表現?!”
拓拔蕪一時無措,想到拓跋弘還沒醒,不由覺孤立無援,又見劉赟眼底閃著狠光,半晌,她咬了咬牙,“給你就給你,等世子殿下查完了給你!”
劉赟看向燕遲,燕遲道,“雖然知道他是兇手,不過還有諸多證物未曾搜查到。”
劉赟笑一下,“行,那就給世子殿下面子,等此案查完,劉赟的尸身歸西梁!”
這話剛說完,燕淮淡聲道,“三日之期未到案子已經查清楚,三殿下應該滿意了吧?此事北魏和大周都有責任,三殿下若想追究,大周自然也配合。”
劉赟面對燕淮和面對拓拔蕪的態度自然不一樣,聽燕淮這樣說,劉赟倒是和氣幾分,“三日之內世子殿下找到了兇手,足見大周對此事之看重,今日徐常已死,相信付將軍九泉之下也安息了,若說追究,我倒是沒有這個念頭。”
燕淮彎了彎唇,劉赟卻又道,“不過事情到底發生在大周,若我毫不在意,回了西梁也沒法子交代,此事也要容我思量一二再同皇上商議。”
“自然好說。”燕淮也十分和氣,如今最大的過錯在北魏,他作壁上觀便可,“如今拓拔太子和付將軍的案子都查明白了,咱們也都心安了,大獵還有幾日,明日開始,營中的將士們先為付將軍舉行個送祭儀式,后日再繼續獵幾日便可返回了,聽九丫頭說太子殿下的病情頗有好轉,若是這兩日醒過來是再好不過,此番大獵頗多事端,北魏的其他使臣,還有西梁的使臣,還要公主和兩位殿下安撫。”
燕淮語聲溫文,劉赟自然應是,而拓拔蕪和拓跋銳更是沒了發作的理由,他們北魏的爭端鬧到了大周地盤上,影響了大周春獵不說,也讓她們自己丟了臉,拓拔蕪的火氣是半點不好發作了,聽的燕淮此言,自然連連應是。
又說了幾句,拓拔蕪三人先行告辭,等三人離開,燕淮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散,燕麒更是道,“真是,咱們應該問罪北魏才是,好好地春獵,卻被他們的內斗給毀了!”
燕徹想到了趙淑華的話,便道,“說到底其實還是奪嫡之爭,如果北魏四殿下沒了爭權奪利的念頭,此番悲劇就不會發生,眼下拓拔公主還在大周,等他們都回了北魏,還不知北魏國內又是怎樣一番血流成河。”
燕淮聞言似有所動,神色微凝,燕麒雙眸微狹,面露冷色。
此時已經是深夜,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便也無需多言,燕淮也未在多問,直讓眾人退下歇息,這邊廂,燕遲帶著人去徐常住處搜查,果然在徐常的床底下搜出了一件帶血的衣服,徐常的論罪證據便算足了,至于北魏四殿下指使之事,便不在他管轄范圍之內了。
而同時,逃出大營的魏澶和蕭昱沒走多遠便被找了見,大營扎在一馬平川的巍水河畔,便是要跑上巍山都要走個小半個時辰,這二人果然是打算從山上走的,被禁軍追上的時候,二人將將逃出五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