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秦述心底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之意,然而如今秦莞住在侯府,她的榮耀便也是侯府的榮耀,也不必去細分那般多了。
秦莞大拜謝恩,帳中其他人看著秦莞的目光便又更為慎重了幾分,秦莞先求了驗尸之便,然后又求了這郡主之銜,也就是說,永慈郡主往后可隨便插手臨安城中的大小疑案了,說是不要實名,可秦莞頂著郡主的頭銜,又有誰不尊她呢?
眾人念及此心中不由浮起幾分奇怪的感覺,秦莞醫術高絕,仵作之術更是幫了朝堂大忙,她有心于此道也不算驚世駭俗,而她立了大功,得郡主之位也不算什么,可當這兩件事放在一處,這些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臣們心底便好似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然而看著素衣華裳好似世外仙姝一般的秦莞,眾人心底又打消了這念頭,秦莞一個小姑娘,又父母雙亡,求個自保的名位很是正常,哪里有什么陰謀……
秦莞剛站起身來,帳外卻又響起人聲來,很快,帳簾一掀,拓拔蕪大步闖了進來,她如此冒失,帳內所有人都看向她,燕淮更是眉頭一皺。
然而拓拔蕪道,“秦莞,我大哥醒了!快點來——”
說完,也等不及秦莞回答,轉身便跑,帳內所有人都是一震,拓拔太子醒了!
秦莞更是眼底一亮,“皇上,民女先告退!”
燕淮忙擺手,“快去——”
秦莞轉身便走,等到了拓跋弘大帳之時,果然,拓跋弘雙眸微睜的躺在床榻之上,拓拔蕪握著拓跋弘的手,“太子哥哥,九姑娘來了,是她救了你。”
秦莞走到床前,忙拿過一旁的藥碗,一點點的喂了拓跋弘兩口藥湯,又將他干裂的嘴唇沾濕,拓跋弘喉嚨里生出一聲輕響,卻是說不出話來,秦莞忙道,“太子先別說話,您躺了多日,眼下身子正是虛弱之時,不要強迫自己說話。”
說完,秦莞又給拓跋弘請脈,而后走到門口吩咐外面的藥童,“去將我吩咐好的藥膳做來!”
昨夜哄騙徐常的時候秦莞說拓跋弘就快要醒了,然而那個時候她并不確定,可藥膳卻是早就吩咐下去的,拓跋弘躺著多日苦苦支撐,亦未曾進食,根本早就脫力,此刻他醒來雖然是好事,可一時半會兒卻還是好不了的。
拓拔蕪紅著眼,“太子哥哥,你別說話,聽九姑娘的,只要你醒過來就好了。”
拓跋弘又動了動唇,大抵發現真的說不出話來方才放棄了,看著拓拔蕪抹眼淚,拓跋弘眼底也一片瑩潤,秦莞反身進的大帳,“要不要通知五殿下。”
拓拔蕪頷首,秦莞便又出去交代了侍衛一聲,很快,拓跋銳進了大帳,見拓跋弘果然醒了,拓跋銳面上一喜,連忙上前來,“大哥,你醒了!”
看到拓跋銳,拓跋弘眼珠兒動了動,拓跋銳見狀忙問秦莞,“九姑娘,我大哥這是怎么了?”
秦莞道,“剛剛醒來,說話是不可能的,但是醒來已經是極好,還得繼續用藥繼續修養才行,但是公主和殿下不必擔心,只要能醒來,太子殿下的性命保住無疑。”
拓拔蕪點頭,“不著急不著急,只要他醒來就最好了!”
“對!只要大哥保住了性命,剩下的可以慢慢治。”
拓跋銳既然來了,拓跋弘也醒了,那這大帳也就不必那般嚴格了,而很快,袁慶和陳嬤嬤也到了,他二人代表皇上和太后來探視拓跋弘,拓跋弘雖然不能說話,眉峰卻是動了動,待藥童送來了藥膳,拓拔蕪親自給拓跋弘喂食。
說是膳食,卻也不過是一碗加了藥材用上等粳米和山藥枸杞等熬成的濃湯,拓跋弘如今還不能用飯食,只能喝些流質的東西,可他也只是喝了半碗便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