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又醒一次,這更是佐證了他性命無憂,拓拔蕪和拓跋銳都十分感激秦莞,拓跋銳卻道,“剛才大哥好像要說什么。”
拓拔蕪道,“肯定是說徐常啊,大哥一箭并未致命,他自然清楚的知道是誰害了他,只是想問眼下那徐常在何處罷了。”
拓跋弘這等傷勢沒有立刻就昏迷的,那徐常先殺人,然后還望拓跋弘身上抹了誘食,這一切,只怕重傷的拓跋弘都知道。
若拓跋弘能提前醒來倒也罷了,如今他后一步醒來,他的指認便也不關鍵了,而他一開口就是徐常,足見他們也沒有誤會徐常。
秦莞便道,“公主和殿下不必擔心,明天晚上這個時候,太子殿下想必就能說話無礙了,到時候再把后面諸多細節告訴太子殿下便可。”
拓拔蕪連忙應了,秦莞幫拓跋弘換了傷藥方才走了出來。
一出帳門,便聽到了前面廣場之上的軍鼓聲,如今徐常畏罪自殺,拓跋弘也醒了過來,除了付德勝的死讓劉赟等人心中不快之外,這營中也算雨過天晴,廣場之上有人跑馬點兵,自然又是一陣圍獵時該有的熱鬧。
秦莞沒有多看,又回了太后娘娘的大帳。
又過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營中舉行了頗為隆重的送祭儀式,劉赟有心將付德勝的遺體帶回西梁,趁著天氣還沒熱起來,劉赟打算讓人送付德勝的遺體先行,而他則要繼續留在大周,等圍獵結束,一切都清算妥當方才回去。
儀式過后,營中又舉行了兩輪射箭比賽,如此,自然又激起了年輕子弟們的熱情,外面鬧得正歡,燕離卻跑到太后的大帳之中不走。
秦莞為拓跋弘病情忙碌的日子,燕離倒是經常來太后處,只是和秦莞碰上的時間不多,如今拓跋弘好了秦莞回了太后身邊,燕離來時便也能碰上。
“你寫的這幾個字,到底是什么字呢?”
燕離正在哄燕綏,燕綏素來和燕離親密,可到了此時,燕綏也不說話了。
燕綏正用一支沾了水的筆在桌案上寫寫畫畫,他寫的十分專注,一橫一豎有模有樣,可燕離卻看不出他寫的什么字。
秦莞在一旁看著,心底不由一動,燕綏喜歡在壽康宮的青石板上寫寫畫畫,可他不用墨只用水,本就寫的十分晦澀,水痕又是一會兒就干,不論是秦莞還是燕離,想分辨的時候都有些摸不著邊際了——
“小九,你到底寫的什么啊?”
秦莞走過來,只看燕綏的用筆方向,不看桌上凌亂的水痕。
看了片刻,秦莞只覺燕綏用筆劃出的方向十分亂,橫豎撇拉都有,可他寫字如同畫畫,不講究筆畫先后,秦莞越看越亂,可很快,秦莞發現燕綏總會寫到幾筆十分明顯的橫豎,且都是三橫一豎,三橫一豎是什么字?
秦莞眼底一亮,王!王不就是三橫一豎……
燕離只是好奇,見燕綏實在不愿說也不強迫,何況他也沒必要非要將燕綏寫的什么弄清楚,小孩子家家的還能亂寫亂畫什么呢?
這邊廂秦莞卻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她當日已經想到,燕綏執著寫的那幾個字一定和瑾妃的死有關,可上次沒機會看出他到底寫著什么,本想到了營中相處多了總有機會,拓跋弘的事卻又發生了。
王……成王?晉王?還是太子此前的封號雍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