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一時又覺有些心疼,不是不辛苦,而是他過過更辛苦的日子,所以不覺的什么,這么一想,那心疼便又多加了一分。
心虛雖有些低落,秦莞和燕遲卻都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很快,燕遲就出了大營。
他走的悄無聲息,便是燕離都不知他離營到底是為何。
燕離尋到太后帳中,拉著秦莞低聲問,“七哥出營是為了北魏那案子?”
燕離是聰明人,北魏一行剛走燕遲就離開,可不就是為了北魏的案子?在這獵場之中,燕遲還能偷偷出去大獵不成?
秦莞見他已猜到,便點了點頭,誰知燕離聞言眼珠兒一轉,竟然出門就點了侍從上了馬背,竟然是跟著燕遲追了出去。
秦莞拉也拉不住,只能苦笑搖頭。
北魏的隊伍一走,營中所有的陰霾便都一掃而空,燕徹和林璋一番安排,不多時廣場之上旌旗飄揚,又要大獵了!
秦莞心中掛著事,卻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太后來了營中多日,也有些疲了,亦極少出門,秦莞在太后身邊陪了半日,到了晚間,去尋秦霜說話。
見到秦莞過來,秦朝羽卻破天荒的和她說話,卻是道,“你那里還有暖身的茶嗎?我這兩日總覺得帳中濕氣很重,早晚都手腳冰涼的。”
秦莞有些訝異,卻沒多想,忙吩咐茯苓回去取藥茶來。
等藥茶送到了秦朝羽手上,秦朝羽輕輕嗅了一口,果然和那日在燕徹處聞到的藥茶一模一樣,她心底冷笑面上道,“我此前在皇后娘娘那里見過這茶。”
秦莞不覺有他,“這茶本是給太后準備的,皇后娘娘那里也送了幾包。”
“可有送給其他人?”
秦莞只覺她這一問有些奇怪,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秦朝羽看著秦莞,唇角微揚,“那真是多謝了。”
說著人便走了。
秦莞覺得有些不妥,卻也不想追問秦朝羽,何況秦朝羽這樣的人,說和不說,旁人是左右不得的,秦莞搖搖頭,只拉著秦霜說話。
又說了片刻,胡氏卻派身邊的雨嬤嬤到了秦霜的小帳,“三位小姐,今夜皇上在前面設大宴,夫人要奴婢來請您們過去呢。”
秦莞倒是知道有宴,聞言忙和秦霜、秦湘走了出去。
胡氏帶著秦朝羽幾人赴宴,秦莞卻得回到太后身邊去,到了宴上,太后方才看到燕遲和燕離不見了,這才讓陳嬤嬤去問了燕淮,燕淮那邊卻也沒給明確的答復,只說是有事出去,太后心中便有幾分擔憂,待開了宴看到舞樂開場,方才被轉移了注意力。
營中因為北魏的事端被禁錮壓抑了多日,今日大宴,眾人皆是縱情豪飲,廣場之上篝火熊熊,酒氣飄香,合著最中間的舞樂,每個人都將壓了幾日的悶氣一吐而空,燕淮和燕徹等人也喝了幾盞,見這些年輕子弟們鬧得兇了也未加阻攔,太后見年輕人鬧得開心她也十分樂意,只是卻不好在夜寒中久坐,于是沒多會兒便要離場,燕淮見狀,便也陪著早早的走了,她二人一走,其他人更是沒了掣肘,頓時鬧得更開了。
秦莞回了太后的大帳仿佛還能聽到外面的喧囂。
拓跋弘要在這種情況之下養病也十分不易。
皇上和太后一走,皇后也領著眾人離開,場上由燕徹坐鎮。
燕麒在旁把玩著一把短刀,那短刀削鐵如泥,乃是前次大獵他得勝之后燕淮賞賜的,此刻他將短刀拿出來,燕徹頓時便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