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心底咯噔一下,她這是一時忘記九小姐小時候的事了,輕咳一聲,秦莞道,“小馬駒在哪里?魏綦之怎么給安陽侯府送禮了?”
知道秦莞不愿在背后多議論秦朝羽,岳凝搖搖頭作罷,“不僅魏府送了禮,連宋國公府也送了呢,宋國公府本來要和我們成為姻親,可沒想到出了那樣的事,他們可不像忠勇候府這般變故突然,還早早就登門致歉,他們根本就是下作,自家的女兒出了那樣的事,竟然直接瞞著就嫁過來了,把我們當成什么了。”
岳凝嘆息一聲,“那宋柔無辜,可宋國公卻不是個好的,當初登門致歉這件事雖然過去了,可祖母和父親母親心底卻不會這么輕易過去,他們以為我們不回來便罷了,如今回來了,自然要來修和的,禮我們收下了,祖母卻沒讓人回。”
岳稼本來去歲就要大婚的,因為宋柔這事,婚事沒成,卻惹了一場兇案,岳稼心底想來也沒了成婚的心思,這才去了朔西軍中,且當初,宋國公是在明明知道宋柔被人壞了身子之后還要讓宋柔嫁去錦州,這分明是沒把太長公主放在眼底,此事雖然稱不上仇,可太長公主卻不會容忍宋國公府這般欺辱安陽侯府!
“此事的確是宋國公府之錯。”
秦莞語聲微沉,岳凝也道,“祖母可不是那般好性兒的,當初做下那事的人是他們,如今以為送點禮低個頭我們就能忘記那事了?世上哪有這般好事?!大哥這一去就是兩三年,他的婚事是一定會被耽誤了。”
秦莞心中直嘆氣,更覺宋國公府無恥的很,又問,“那魏綦之呢?”
岳凝道,“魏綦之的母親出自衛國公府而已,聽說這事出了,他母親也怪罪國公府,此番他送禮來,自然是感謝在錦州的照顧之情,不過他父母沒那個臉面來我們府上罷了,這些禮也算他的一份心,二哥這幾日去衙門,聽說還碰到過一回,他如今和許多衙門都在打交道,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想到魏綦之,秦莞便想到了他做皇商供馬,“莫非還想做別的生意?”
魏綦之心不在朝堂,可家族總要支撐,而魏家本就是經商起家,他倒是又走了這條路,岳凝直言不知,然后便到了府中馬廄,秦莞一定眸就看到了一匹毛色尤其油亮的棗紅色小馬駒,不由眼底一亮,又笑道,“這個魏綦之,前次我見他,怎么不見他送馬來!”
秦莞語帶揶揄,岳凝挑了挑眉,“給你馬兒,你又不騎……”
岳凝出馬大都騎馬,馬兒給她才是好的,岳凝不理秦莞揶揄的目光,走到馬廄將小馬駒牽了出來,秦霜不懂馬,卻也嘆到,“好漂亮的馬,小小的也真是惹人喜愛。”
岳凝笑,“這馬兒叫赤鸞,聽說是他在西北獵的,性子猛地很……”
話音剛落,鼻子打著粗氣的小馬駒立刻便尥蹄嘶鳴了一聲,岳凝輕喝一聲,連忙拉近了韁繩,又上前摸了摸小馬駒的頭頂,這才讓她安靜下來。
“昨天送來的時候好幾個下人都關不進馬廄去,我也是訓了好久才讓她聽了我的話,我和她倒也有幾分緣分。”
看了馬駒,日頭已經西斜,太長公主命人擺了飯,眾人又齊聚一堂用膳,安陽侯雖然領兵,可官場上卻也是如魚得水,秦述更是早就習慣了這等場面,又因著秦莞,二人倒是聊的十分暢快,到了席上,還同飲了幾杯,用完了飯,秦述方才領著胡氏告辭。
江氏和岳瓊送了秦莞一行離開,等回去的時候便聽到岳凝在和太長公主說話,“孫女瞧著,那八小姐性子太傲了一些,也不知會不會為難四妹。”
太長公主點了點岳凝的額頭,“你往常不愛管這些,如今也上心了?”
岳凝輕哼一聲,“往常錦州可沒有這些眼睛都要瞪到天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