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日之前,瘦高個男子……”
佟榆連忙跑過來,“是不是兇手?!”
展揚點頭,“十之八九是兇手,否則不可能那么晚了還來這磨坊。”
展揚說完,自己先眉頭緊皺,“這個人不可能這么多天天天守著,今日到底是意外巧合?還是說他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張道士皺眉,“這個人必定是個會武功的,就憑他割斷繩子那一點,前一次他看到衙門的人早早就去蹲守,知道衙門里面必定有個人也會拜月教擺道場的法子,所以他才想除掉我,上次我雖然跟著你們走過一趟,可其實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
展揚搖了搖頭,“你別忘了,這個兇手很可能就是六年前那案子的兇手,六年之前他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抓走,多半是認得你的,你被關了六年,如今忽然被放出來,他稍稍用幾分手段就可以查個明明白白……”
張道士眉頭緊皺,“所以說,很可能這個人我也見過?”
這么一說,展揚和秦莞頓時對視了一眼,張道士六年之前毫無緣由的被冤枉,后來他們問起來,張道士也說他自己不知情,而六年前的案子過去了多時,再去追查便十分浪費時間精力了,所以眾人只看了六年前案子的卷宗,并沒有再回觀音鎮,可是張道士便是當年案子的經歷者,他多半是見過當年的兇手的。
展揚上前一步,“道長,當年的案子,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當年是你在觀音鎮傳拜月教,當時有沒有特別熱忱的教徒?”
張道士眸子微瞇,想了片刻之后搖頭,“當時信佛家道家的多,拜月教的東西,大家也都是聽個熱鬧,好些人并沒有當做一回事,我知道的,有幾個人信過,可算不上熱忱,憑他們,也不會知道誅邪道場這種東西,那時候連我都沒弄清楚。”
展揚又看了周圍一圈,這次來雖然遇險了,卻沒找到更多的證物,唯一的證物便是這把刀,展揚將刀帶著,見夜幕四垂,這才帶著眾人離開,先讓其他衙差將張道士送回衙門,展揚自己則親自送秦莞回忠勇候府。
兩路人馬分開之時,張道士一臉的欲言又止,展揚看著奇怪,便拉著張道士道,“道長怎么了?有什么話盡可說來。”
張道長苦笑一下,“其實郡主今日受傷全都賴我。”
展揚一訝,張道長這才將白日的事說了出來,展揚聽著驚訝無比,全沒想到秦莞竟然因為救張道士而受傷,張道長又道,“郡主說此事不必讓眾人知道,更不必讓她的侍婢知道,我這才沒說,可我這心里……”
展揚回過神來,忙道,“郡主既然如此說了,道長便先不必放在心上,道長心中愧疚想報恩,以后有的是機會。”
張道長嘆了口氣,前面秦莞已經上了馬車。
展揚辭了張道長,一路將秦莞送回了忠勇候府,所幸這一路上風平浪靜。
到了侯府之前,展揚看著秦莞的手肘道,“郡主的傷當真無礙?”
秦莞一笑,“沒什么的,展捕頭不必放在心上。”
展揚點點頭,又看了白櫻一眼,這才告辭了。
白櫻跟著秦莞往府內走,一邊道,“奴婢怎么覺得展捕頭和張道長都欲言又止的。”
秦莞十分平靜的道,“許是對今日的事心有余悸吧。”
白櫻忙道,“奴婢也要嚇死了,小姐,我們快回去看看你的傷口。”
回了松風院,待秦莞脫掉了外袍將袖子玩起來,茯苓一眼就看到了秦莞兩處手肘的擦傷,茯苓一下紅了眼睛,“小姐怎么會受傷!”
秦莞苦笑,“一點兒小傷而已,沒什么打緊的,快去拿藥,擦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