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展揚也告知了鄭白石,鄭白石一聽也十分贊同,秦莞見二人如此緊張嘆了一聲,只好道,“那也好,那我就先回去。”
秦莞離開府衙上了馬車,張道士的話仍然還在她耳邊回響。
大周的律法只及尋常百姓,一旦到了官場和皇家,律法便會遇到頗多阻礙,而威遠伯家的大少爺拖了整整四年才來立案,誰知道中間又有什么陰謀算計?
秦莞揉了揉額角,吳錦只是失蹤案子,吳瑜這個卻是殺人案,且死了四個人,孰輕孰重不言而喻,只可惜,寧不易幫忙畫像也沒有讓兇手的輪廓清晰起來。
這邊廂,張道士跟著展揚離開衙門,帶著五六個衙差一起到了城南和城西交界之地,那地方有一片正在新建的民宅,展揚到的時候,正看到好些工匠在鋸木頭準備蓋房子。
張道士便道,“這地方對著朱雀的井宿,不過這里到處都是刀具還不見石料,兇手應該不會在這里動手——”
既然是石磨地獄,好歹得和石磨有些關聯,這里遍地都是木頭,石料早已打到了地基里,似乎和石磨地獄沾不上關系,然而展揚經過上一次,已經不敢再這么可能不可能的想了,當下讓幾個衙差去四周看看,很快,幾個衙差回來稟明了周圍的情況。
這一大片空地都是一位姓朱的富戶家中的,這宅子也是朱家準備新蓋起來的宅子,已經動工了一個月,地基都已經打好了。
按照張道士的推斷,下一次殺人的時間乃是在明天晚上,展揚又自己去周圍走了走,沒多留的帶著衙差們回了府衙,上一次守錯了地方,這一次展揚不敢大意,除了第一處民宅極重之地,另外的廢棄磨坊和蓋房子的工地,都是極有可能被兇手利用之處。
展揚和鄭白石稟明,幾乎將整個府衙能動用的衙差全都動用了,在廢棄的石磨坊和蓋屋子的工地處布下了重防,只等第二日夜里兇手落網。
秦莞一大早就起身往安陽侯府去,岳瓊已經離開京城,如今安陽侯府便只剩下了岳清和三位女眷,太長公主雖然到了這等年紀,兒子要去錦州,至少要年底才回,也不由得十分傷感,秦莞便去陪太長公主聽戲。
雙清班散了之后,京城之中少見南戲班子,然而今日又出了個名叫和春的南戲班子,十分叫座,太長公主在南邊生活了十年,對南戲也十分喜愛,今日便請了和春班的兩位小角兒入侯府唱曲兒聽,秦莞陪著太長公主聽了一上去的曲兒,可算讓太長公主心中舒泰兩分,太長公主聽了半日曲子,又被秦莞和岳凝逗的笑鬧半日,等到了下午便困了,秦莞和岳凝送了太長公主入內室小憩,見太長公主歇下,岳凝方才拉著秦莞出來。
“二哥最近尋到了兩本好東西,你跟我來——”
岳凝興沖沖的拉著秦莞朝岳清的院子去,岳清已經入了兵部當值,這些日子白日里都不在府中,到了岳清的院子,岳凝拉著秦莞直接進了岳清的書房,秦莞苦笑,“二哥不在府中,就這么進去是不是不太好?”
岳凝嗤笑,“我們入書房而已,又不去他寢處!我經常過來拿書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岳清的書房也是獨立的,秦莞見此方才放了心,剛一進書房,秦莞就看著岳清書房掛著的畫作頓足,岳凝朝墻上一看,笑道,“如何?我買的,不錯吧?”
岳清墻上掛著的便是一幅《千江競流圖》,看那畫作的成色十分新,自然是仿品無疑,可這幅仿品,秦莞卻覺得十分熟悉——
“這是你在何處買的?”
岳凝忙道,“就在寧大家那買的啊,上次遇到魏綦之,他帶著我去的,你可還記得?”
秦莞恍然過來,“自然記得……”
岳凝見秦莞神色不對,“怎么了?這畫有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