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點點頭,寧不易這才快步退了出去。
岳凝對秦莞眨眨眼,“如何?”
秦莞忍不住笑道,“郡主可真是太聰明了!這法子我都沒想到!”
岳凝心知秦莞想達成目的,必定有百種法子,如此不過是配合她罷了,不由也是失笑,二人又低聲說了幾句,很快,寧不易帶著四位畫師上了樓,四位畫師面色都有幾分緊張,卻又都躊躇滿志躍躍欲試,寧不易道,“此地太小了,請郡主去后院,讓他們四人在廊下作畫,如此方才能不耽誤郡主的時間——”
岳凝看著寧不易,“咦?難道還要一直盯著我不成?”
寧不易失笑,“畫肖像畫,的確是要如此的,郡主若是不習慣,我便在后院亭子里布下紗帳如何?”
岳凝說都說出來了,此事若是不配合倒顯得她有些胡鬧,岳凝苦笑看著秦莞,“那好吧,幸好今天還有個永慈郡主陪著我。”
秦莞掩唇失笑,和岳凝一起下了樓。
染墨畫館臨街的二層小樓乃是畫館的主要部分,后面的一進院子則是庫房和寧不易的休息之處,院子雖然不大,卻假山回廊,水榭涼亭相映成趣,寧不易是雅人,院子也極其雅致,為了讓秦莞二人在亭中待的舒適,寧不易命人上了茶點,又掛了紗帳,又給坐凳放了坐墊,待秦莞二人入內,寧不易又命人在院子里掛滿了明燈,將整片院子映的亮如白晝,一盞盞明燈相映如星河,星河之間亭臺精巧,亭臺之下,有美二人,岳凝本還覺枯等作畫十分辛苦,可看到寧不易如此用心,倒也覺快意灑然。
二人正對面的廊下,明燈高懸,畫案排布,四位師父執筆立在廊下,身邊各有一個小童在磨墨,夜色漸漸落下,等夜幕徹底的籠罩了這院子,明燈環繞的景致越發叫人心曠神怡,夏初的涼風透過紗帳徐徐而來,秦莞親自動手給岳凝煮茶,岳凝聞著鼻端縈繞的茶香,更是慶幸自己用對了法子——
不多時,寧不易拿了幾本畫本進來,“找了半晌,也只找到了這個,要等的時間不短,二位郡主可看看這些打發時間。”
剛開始作畫,四個畫師多仔細的盯著岳凝看,岳凝剛開始還不習慣,慢慢倒也不在意了,索性沒多時四個畫師便開始作畫,岳凝又不住的盯著畫師看。
秦莞一邊煮茶一邊請寧不易落座,“我們來的突然,給寧大家添麻煩了,寧大家今夜可有事?別被我們耽誤了——”
岳凝也立刻道,“對呀對呀,寧大家若是有事就去忙吧。”
寧不易失笑,“這幾日我清閑的很,何況兩位郡主來了,我說什么也要作陪才是,不光是我,外面的小廝伙計都不敢輕慢了兩位。”
秦莞給寧不易倒了一杯茶,“如此說來豈非所有人都留下了?”
寧不易便道,“也不算什么,便是別的客人,我們也要禮數相待的!”
秦莞和岳凝對視一眼,岳凝忙道,“我看寧大家的畫館不小,眼下有多少人在此作畫供職呢?若是請的人多了,豈非畫不過來?”
寧不易一笑,“眼下不算我,畫師一共六位,每個人配一個畫童,另外還有大堂的掌柜一個,再加上另外三個負責接待客人的伙計,今日兩位畫師都帶著自己的畫童出去了。”
岳凝和秦莞聞言便心底有數了,秦莞便道,“這里賣的畫都是自己的畫師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