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完,秦莞又道,“昨天晚上,我聽衙門的人說當時四面都守著人的,卻還是被兇手跑掉了,可是如此?”
展揚頷首,“是,昨天晚上我也守在磨坊的,可硬是不知道兇手是如何逃掉的。”
秦莞回響起磨坊的布局來,雖然外面的圍墻都殘破了,可兇手進進出出還是有阻礙的,且展揚功夫極不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十分不易。
“和我說說死者身死之處的樣子。”
展揚聞言便道,“我們之前去磨坊,是在正堂發現有石磨被吊了起來,可這一次死者死的屋子,卻是在那正屋的后面,一排低矮的小房子里,那些小房子門窗俱損,墻垣坍塌,在我們看來,那房子乃是危房,尋常人進去可能會被塌死,可兇手卻就是在那里面殺死了死者,石磨掉在屋子里面的房梁上,死者就端端正正的被砸死了,昨天晚上又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天氣,我們守在外面也沒看到屋子里面有火光……”
“你們昨日可有去過磨坊?”
秦莞這般一問,展揚忙道,“昨天早上去過一次,可因為怕打草驚蛇,我們的人沒敢特意在那邊活動,等到了晚上,才都相繼埋伏。”
兇手要在子時動手,去早了的確無用,可他是怎么逃掉的呢?
“繩子的斷口是哪般的?”
展揚走到一旁的長案上,一把將繩子拿了過來,“繩子上面沒有斷口,不是被割斷的,應該是兇手將繩子繞過房梁,綁好了石墨盤吊起來,然后將手放開讓石墨盤掉下來,如此,石墨盤才砸死了死者,所以當時兇手一定在那里。”
秦莞看著展揚拿著的繩子眉頭緊皺,整根繩子很長,有拳頭那般粗,可上面不見任何割過的痕跡,只有一些磨損,可如果兇手當時就在案發現場,又是如何逃開的?
“當時你們進去的時候可有打著火把?”
展揚忙點頭,“那是自然,我們十多個人打著火把,幾乎讓磨坊里面亮如白晝,可即便如此,還是一個詭影都沒有發現。”
秦莞聽著這話更為迷茫了,她放下身子,還是走到死者跟前去檢查了兇手完好的部分,一通查驗下來,秦莞在兇手被砸斷的鼻梁骨下面找到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這又是曼陀羅葉子的粉末?!”
展揚還記得胡德全死的時候體內就有這樣的粉末!
秦莞點了點頭,“的確是,死者應該是被迷暈之后,才被帶到現場的。”
按道理自然是這樣,可若是如此,兇手馱著一個人進了磨坊,不是更容易被發現么,為什么展揚他們這么多人,卻硬是沒有發覺。
“會不會……死者早就在那里了,兇手是后來的?”
秦莞忽然想到了這一點,展揚眼底微亮一下,“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個葉子粉末能讓人昏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