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不是高門大族,我這個人,也就些粗手粗腳的功夫,不似其他少年公子那般矜貴細致,可我后來求娶你也是極其誠心,因為最開始定的不是你,你心底或許會有個疙瘩,可霜兒,最開始定的是誰我不管,我只管我的聘禮送給誰的,我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是誰,那日在侯府見你,我看你盯著我眼睛都呆了,當時便覺得,你就是我心中喜歡的那種姑娘,以后娶回來定然是個好妻子……”
薛青山邊說邊語中帶笑,秦霜聽著一時更為嬌羞,她那日是愣了,沒想到他去侯府。
“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往后自然應該同心同德,這府中從前是母親當家,往后便是你當家,父親母親都老了,對你也沒有那般多的要求,你若有不會的便來問我,便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有我護著你,往后,你便是我薛家主母了,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往后富貴無憂,我薛家門第低,地方小,我亦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以后這薛家的后院只有你一人,我絕不讓其他鶯鶯燕燕煩著你。”
秦霜聽的心頭發熱,她人就在薛青山的懷中,薛青山聰不聰明她還不知道,可他這幅體格卻是極為強健,她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聽著這些話誠懇卻又實打實的承諾,便又是一陣動容,這些話解決了她大半的疑問,他好似能一眼看透她想什么似的。
從前她是庶出,得靠著討好秦湘,討好林氏才能過的舒服,后來到了京城,雖然有秦莞護著,可到底和夫君不同,薛青山的這些話每一句都落在她心頭,再聽到薛青山說以后薛府后院只有她一人時,秦霜忍不住紅了眼眶。
秦霜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氣將薛青山也一把抱了住,“我、我知道,從今往后,你只管去外面建功立業去,我一定好好侍奉父親母親,不讓你有后顧之憂,我沒什么才學,可我想過好咱們的日子,我不會的也很多,你千萬要擔待我。”
薛青山朗聲笑起來,一把抱緊了秦霜,“我這個人粗莽的很,只怕要你擔待我。”話剛說完,手腳已不老實起來,秦霜嚶嚀一聲,半推半就的和薛青山鬧了一場,待到了日頭高升,二人才起來,收拾完了,二人用了點點心薛青山便帶著秦霜轉薛府。
薛府雖然不似侯府那般貴胄闊達,卻也十分整齊清雅,秦霜一邊走一邊說著要在哪里種花,要在哪里再添幾盆盆景,無論說什么,薛青山都點頭說好。
秦霜到底也算是大家閨秀,林氏沒有好好教養,可秦霜在秦府的富貴之中耳濡目染,真正高門大族的事應付不來,這薛府的里里外外卻沒有她沒見過不懂的,薛青山的父親是武將,薛青山自己也是練家子,他母親也不是個十分通詩書高雅的人,因此,秦莞即便只是個半吊子也能說的有模有樣,并且還不似秦湘那般陽春白雪心高氣傲。
薛青山陽剛粗直,秦霜嬌憨活潑,她二人才剛成為夫妻,卻是十分默契和美。
等到了午時,薛青山帶著秦霜去拜見薛家二老,秦霜再如何,也是侯府的堂小姐,薛家二老于情于理都不會刁難,簡單行了禮,二老又給了厚厚的禮,便算了全了禮數,到了下午時分,薛夫人帶著所有府內下人拜見了秦霜,如此,秦霜這新上任的薛家主母便正式當起來了!
……
……
秦莞從城南回來,先第一時間去了知府衙門。
她早上才從知府衙門走,這會兒又回來,鄭白石和展揚都不在。
秦莞卻不是找鄭白石和展揚的,她徑直去找了張道士,和張道士在班房里面說了一炷香的功夫,然后出門便往安陽侯府找岳凝。
見到了岳凝,秦莞二話不說的拉著岳凝在馬廄不遠處的庫房之中說了私話,然后又叫人拿繩子又叫人搬了幾麻袋馬兒的的草料進去,沒多時,岳凝叫人拿了蠟燭,又讓人將麻袋高高的吊了起來,秦莞將人趕出去,和岳凝不知搗鼓什么搗鼓了半天,沒多時,“砰”的一聲重響從庫房之中傳了出來,又過了片刻,二人從屋內嚴肅的走了出來。
岳凝命下人們去收拾庫房,自己則和秦莞回了小書房。
秦莞沒讓白櫻幾個伺候,和岳凝進小書房嘀嘀咕咕了半晌,等到了日頭西斜,岳凝才面色十分詭異的走了出來,秦莞拉著岳凝的胳膊道,“你可以后悔的啊,現在如果不后悔,那之后可就不能后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