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子時,展揚半分不敢放松。
秦鄴便道,“展捕頭放心吧,有這么多人守著,那兇手絕不敢來。”
展揚搖了搖頭,“這一次人雖然比此前的人更多了,可兇手對這幾處都比我們更為熟悉,很可能就知道一些我們沒有守住的小道,前兩日我們也派人守了,卻還是一點用都沒有,所以我不得不擔心。”
秦鄴也對這連環案子有所耳聞,便道,“這個兇手為何能如此厲害?”
展揚搖頭失笑,“這個人是會武功的,并且武功還不算弱,他知道官府的動靜,所以也有所防備,如此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自然很好行事。”
秦鄴皺著眉頭,正要說話,不遠處忽然生出了一陣嘈雜。
這里乃是城南和城西的交界處,張道士算出來這里和隔壁的巷子便是今夜兇手可能動手的地方,然而眼下這條街,卻是一條滿是青樓妓坊的長街,因為如此,就算快到了子時,這條長街上還是一片熱鬧,另外兩處都在城南,一處在民坊之中,另外一處則在城南的集市上,對比下來,展揚覺得此地最為魚龍混雜,一旦亂起來,兇手最好下手,所以他和秦鄴今夜都守在這里。
因為巡防營來守著,很多百姓和前來喝酒逛青樓的客人都覺得十分奇怪,剛開始還圍看了許久,巡防營負責京城的日常巡邏和守衛,偶爾在某些地方守著也不奇怪,當下,眾人只以為這周圍有亂子發生,又或者有什么大人物要來了,到了夜間,買醉的買醉,玩樂的玩樂,倒也沒人出來圍看了,這忽然出現的嘈雜是怎么回事?
展揚和秦鄴將刀一提,都朝著嘈雜之地走過去。
剛走到跟前,展揚和秦鄴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馮世子,今天晚上進出這條街的人,不可能帶著武器,還請您的侍衛將刀卸下來。”
聽到巡防營副尉的話,馮璋騎在馬背之上,一鞭子就落了下來,“你長眼睛看清楚了,你在對誰說話?!你讓誰的侍衛下刀!”
馬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巡防營副尉的身上,就算再氣惱,這副尉也不敢再說,正在僵持之際,秦鄴和展揚過來了。
一看到秦鄴,馮璋就想到了上次在染墨畫館之前的事。
那件事害得他又被馮貴妃派人訓斥,連成王也不待見成王府了,他的妹妹馮沉碧馬上就要嫁去成王府,因為這個也來埋怨他,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小的事,可落的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他罪大惡極,忠國公將他關在家中半月,硬是一點消遣都沒有,還是這兩日才寬松了幾分,這一寬松,他自然要來花天酒地一番找點樂子。
馮璋瞇了瞇眸子,見展揚和秦鄴上前行禮,便道,“你們攔著這里做什么?”
秦鄴道,“世子殿下,今夜這一帶可能會有危險,進入這兩條大街的人,都不可帶著武器,還希望世子殿下配合我們。”
馮璋眉頭一皺,冷笑一聲,“有危險,我才更要讓侍衛帶著武器,不然危險來了,我們如何應付?!”
話雖如此,可如今還不知道兇手是誰,特別今夜兇手要施行的是刀鋸地獄,這些長刀短刀的最是危險,說不定還會被兇手利用。
秦鄴和展揚對視一眼,展揚道,“世子殿下,若是里面發生危險,帶著兵器的人是第一要懷疑的,您和您的侍從,到時候可能接受官府懷疑?”
馮璋笑笑,“我若是想要做點什么,必定是光明正大的做的,還需要你們懷疑什么?就這么說吧,便是你家鄭大人都不一定能下了我的刀,更何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