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定睛一看,卻見這一次的三處,都十分靠近皇城的位置,都在城北。
“這是城北三處,對應著北方玄武斗、牛、虛三處星宿。”
展揚上前道,“這三處,有一處是皇城外興樂坊的最北面,還有一處是皇城外的刑部衙門,第三處,也就是這里,是唯一兇手可能會作案的地方,這一代是兩條街的集市,里面大都是一些風評不錯的譜子和酒肆,相比另外兩處地方,這里最適合兇手動手。”
秦莞轉身看向燕遲,燕遲道,“兇手不可能在刑部衙門動手,民坊之中,那地方大都是親王府邸和侯爵府邸,每一家都是門庭森嚴仆從眾多,兇手沒道理去那里。”
秦莞頷首,“只是兇手已經知道我們戒備森嚴了,這一次還會動手嗎?”
張道士上前道,“我猜兇手會動手,不為別的,這第七次的機會不多,如果這一次錯過,那下一次要么放棄,要么成為府衙的甕中之鱉,我看兇手殺了這么多人,他一定是個喪心病狂的,絕對不會就此停手。”
展揚道,“是,機會有限,不可能平白放棄。”
秦莞看著燕遲道,“這一次可要調用巡防營?”
燕遲搖頭,“暫且不用,這次用我的人,調用巡防營動靜不小,兇手可能會格外戒備,這次我和展揚安排。”
燕遲容色沉定,一雙眸子漆黑又明亮,叫人看著就莫名覺得十分心安,光是看他的樣子,誰會知道他在為朔西軍的事憂慮煩心呢?
……
……
吳瑜從衙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他在衙門的官位并不高,而威遠伯府的勛貴之名也早已是有名無實,特別他并非威遠伯親生子的事大家都知道,因此,他的同僚們看著他的目光就十分意味深長。
吳瑜只覺心底堵得慌,想的母親的病,他又覺心中煩亂而暴躁。
走到了自己馬車旁,吳瑜本來要回府,可想了想還是道,“去西邊的宅子。”
外面的車夫應了一聲,馬車徐徐的朝著西邊而去。
天色漸晚,吳瑜看著外面熱熱鬧鬧的街市燈火眉頭越皺越緊,本來沉穩而從容的面色也生出幾分陰鷙來,他一把將車簾放下,整個人好似要和黑暗融為一體似的。
走了許久,馬車才停在了西邊的宅子門前,吳瑜下了馬車,也不讓車夫進門,只讓車夫自行回威遠伯府,一時間,這宅子門前便只剩下吳瑜一人。
吳瑜在門前站定,又眼神戒備的左右看了看,這才開了門鎖進了門。
吳瑜徑直入了上房點燈,燈火一亮,這院子和屋子的蕭瑟凄清就格外的分明,吳瑜沉著臉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入定了似的沉眸不語,
又過了半個時辰,屋子外面才響起了腳步聲,門一開,吳瑜這才收斂了面上的表情坐起身來,來人恭敬額的走到吳瑜跟前,“少爺,都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