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白石看著秦莞,秦莞便道,“我有次去畫館買畫之時,曾遇見過寧大家和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對寧大家似乎十分遲疑,可寧大家卻并不熱絡,后來我還問了,寧大家說那位姑娘家中不同意他們的事,所以他也只好狠心拒絕。”
鄭白石眼底微微一亮,“若是如此,那倒是也算符合了!只怕吳家三公子知道了,有所誤會,以為是寧大家做了負心漢。”
秦莞聞言倒也不懷疑,畢竟當初她和岳凝看到的時候,也曾以為寧不易對不住那姑娘,展揚接著道,“如此,那這回便解了,幸好昨天晚上我們到的及時,若是不及時,寧大家的性命只怕都沒了。”
寧不易仍然有幾分無法接受,“可……送畫這事,是早就安排好的,我和吳三公子,也是無冤無仇的……”
展揚冷冷一笑,“寧大家有所不知,這吳家三公子殺人,可不管有仇無仇,他只殺犯了惡業的人,這尋常普通人,不知不覺就成了他的目標。”
燕遲又道,“那宅子可是三公子的住處?他為何讓你送畫去那里?”
寧不易說,“宅子是誰的我不知,是他派人傳話讓我過去的,他買畫是為了裝點宅子,其他的我也未曾多問——”
寧不易抿著唇角,還還想說什么,卻又一時無言。
鄭白石便道,“看來你什么都不知,沒事,眼下天還沒大亮,你先躺著,稍后我們派人去鋪子里說一聲,寧大家這兩日先養傷為要。”
寧不易點點頭,鄭白石轉身看向一旁的燕遲,“世子殿下,我們去見見吳瑜?”
燕遲頷首,鄭白石又留下佟榆,幾人便走了出去。
燕遲急急來見寧不易本來是想問問寧不易昨日的事,可沒想到寧不易到了之后很快就暈倒,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既然如此,那便要去見見吳瑜了。
此刻天色還未大亮,眾人一夜未眠,男子們等人還好,燕遲卻有些擔心秦莞,鄭白石幾人走在前,燕遲落后一步看著秦莞道,“你可還撐得住?可要先回去歇著?”
秦莞搖頭,“我對此案還有頗多疑竇,先看看吳瑜怎么說。”
燕遲便不再多言,帶著秦莞一道去了衙門大牢之中。
大牢里,吳瑜整個人蒙住了似的呆坐在地,牢房里面黑漆漆的,只有走廊盡頭有一盞昏燈亮著,吳瑜從來不知道牢房之中竟然是這個樣子,他大喊大叫了半晌,嗓子都喊啞了,累的全身虛脫,這才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盡頭響起了腳步聲。
吳瑜猛地抬頭,很快就看到了燕遲和鄭白石帶著人一起走了過來。
吳瑜眼底亮了一亮,連忙起身走到牢門口,一手攥住木欄,吳瑜喊道,“鄭大人!世子殿下!此事當真不是我做的!”
燕遲沒急著答話,待走近了,燕遲方才上下打量了吳瑜片刻。
“你總說不是你所為,那你告訴我,寧不易是如何受的傷?”
吳瑜快哭了,“我不知道,我也暈過去了,等我醒來就是這樣子了……”
鄭白石便道,“三公子可是擅長雕刻印章?”
吳瑜抿著唇,不知道鄭白石問這話是為何,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仿佛在權衡似的,眾人見他如此,自然疑心更重,半晌吳瑜才道,“是,從前學過雕刻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