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一聽,立刻道,“不,不拘……那算了,我不去了……”
秦莞便試探的道,“那有朝一日,那雀兒飛走了呢?”
燕綏面上生出幾分和他年紀不符的落寞,“若是飛走了,倒也好,說明他好了,我也歡喜……”燕綏看著窗外高高的宮墻,眼神仿佛在說,他要是也能飛就好了。
那金雀兒已經被墨意捏死,秦莞卻不忍告訴燕綏實情,還不如讓他以為雀兒長好了翅膀飛走了,如此對他而言,也是個好的念想。
坐在怡親王對面的燕徹正好能將目光落在秦莞和燕綏的身上,光看口型,他便知道秦莞在說什么,心知那雀兒養得好,燕徹心底也是一暖,只可惜秦莞到現在也不知道雀兒是他的,略一猶豫,燕徹收回了目光。
怡親王歸來,這一次宴上所言大半都是從前的舊事,秦莞聽著便也知道怡親王一家人果然都是淡泊的性子,等宴會完畢,秦莞和怡親王約好明日上府中看病。
說了一會兒話,見天色不早眾人紛紛告辭,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宮,出了宮門,都是各走各路,怡親王的王府和安陽侯府不遠,于是就燕離和燕遲跟著秦莞走。
秦莞在馬車上,燕離和燕遲都騎馬而行。
燕離道,“七哥,你有沒有覺得,三哥這么多年都沒什么變化?”
燕遲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燕離又道,“明日你可一定要去接秦莞來怡親王府,我一早就過去。”
燕遲應了,燕離又辭了秦莞便當先一步離開。
燕遲便策馬跟著秦莞的馬車,秦莞掀開簾子道,“當年燕澤世子的眼睛當真是因為岳凝受傷?”
“她都告訴你了?”燕遲點頭,“的確是,三哥帶著她出城,結果出了意外。”說著燕遲又道,“因為這個,這么多年大家對這件事都是深如莫諱的,岳凝心底只怕也十分愧疚,不過怡親王叔和三哥都是豁達之人,并不怨怪她。”
想到岳凝紅紅的眼眶秦莞便有些心疼,“是,從前沒聽她說過,今日才知道這件事埋在她心底,對了,怡親王妃如今在何處呢?適才一直沒聽到大家提起。”
燕遲聞言眸色稍稍一沉,“怡親王妃已經故去多年了,在我母親去世前一年就病故了,怡親王妃是楚州賀氏的女兒,早年間去藥王谷學過醫術,算是藥王谷的外門弟子,當年病逝,似乎也和生三哥時落下的病根有關系。”
說著燕遲目光輕渺一瞬,“老一輩的事,我記得不太清,不過聽別人說過,說怡親王妃也是位仙姝一般的人物,當年在京城,也有許多人求她治病。”
這般說著,秦莞倒是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感,這位怡親王妃,算起來或許是她的師叔輩,只不過她是藥王的親傳弟子,而怡親王妃并未真正入門。
藥王谷多年來一直十分避世,對權貴之族算是避之不及的,貴族子弟便是有真心學醫的,也大都只是跟在長老身邊修習,為的便是不想牽扯入世俗的紛爭之中,因為這一點,藥王谷傳世幾百年,的確未生出什么大亂子來。
難怪這一次藥王谷派了人跟著燕澤入京了,這份待遇,藥王谷對一般人不會如此。
心中這般想著,秦莞便越發想知道來人是誰。
于是和燕遲約好了第二天的時間,燕遲又將她送到侯府方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