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嘆了口氣,此前為了案子和魏綦之接觸頗多,魏綦之又是個吵吵鬧鬧的性子,如今身邊沒了這么個人招人嫌,還有點不習慣。
岳凝呼出一口氣,將心底那點沉郁也呼了出去,等進了府門,便看到門房放著個禮盒,侍從上來說,是魏綦之送來的。
岳凝抱著禮盒入內,忽然轉身道,“他可說要見我了?”
門房上的侍從搖了搖頭,“沒有,魏公子來只是放下禮物的,放下禮物便走了。”
岳凝挑了挑眉頭,合著今日是碰巧被自己給撞上了?不然直接放下禮物就走的?這不過一月不見,魏綦之怎么變成這樣沒有禮數的人了?!
岳凝心底暗自腹誹了兩句,直接回了自己院子,一進門,岳凝便將盒子立刻打了開,打開一看,卻見里面竟然是一個十分精致的帶著玉玦的劍穗兒,看是劍穗兒,岳凝心底十分舒泰,既不多么金貴,又十分得她心意,且這個東西也很還算實用,雖然她原來嫌劍穗兒礙事,可如今卻改了性子,反正送都送了,還是用一用吧。
岳凝離開,秦莞不由嘆了聲氣,總覺得岳凝不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可如今,這樣的性子也顯出壞處來,那便是不明白自己心意,岳凝對燕澤的關懷的確不同尋常,可緣故在哪里卻叫人摸不清,若真是對燕澤傾心,這倒是一門極好的婚事。
這么想著,秦莞便覺自己這般早早知道心屬何處十分不錯,至少如今不必茫然失措,這么想著,秦莞不由想,今日乃是乞巧節,按照大周的風俗,也是男男女女互訴衷腸的日子,不知道今日燕遲在做什么?!
夏末時分,晚上的徐風便有些涼意,秦莞披了一件外袍站在窗前,一時想到燕遲,一時又想到父親的案子,心虛起起落落,實在難得平靜。
正想著,秦莞一抬眸,忽然在窗戶外面看到了一盞徐徐升空的燈火,起先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揉了揉眼睛再看,卻見當真是一盞會飛的天燈!
秦莞活了這么多年,卻從未見過這樣會升到半空中的天燈,她仔細一看,卻見那天燈好似隱隱畫著蓮花瓣似的,她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正要定睛去看,可那燈越飛越高,卻哪里看的清楚了,這么大晚上的,是誰在放這燈?!
秦莞心底疑惑,仔細分辨一下,卻覺這天燈升起的地方距離應該不算太遠,只怕就在侯府之外,又一想,秦莞恍惚看到在哪本書上有寫,前朝戰時,大將軍李廣以會飛的燈火傳信,借此來傳遞軍情,而此法至今軍中都有人效仿。
軍中?!秦莞心頭一跳,她辨了辨方向,覺得這燈升起的地方在后院的方向,于是她連忙穿好外袍,拿了一盞燈,又叫了白櫻陪著,徑直朝松風院北面而去。
松風院以北便沒有住人的院落了,一方花圃并著假山石頭一路往后延伸,沒多遠便是一片茂密的綠植,綠植之后便是侯府的高墻。
秦莞心底有了懷疑,便沒有帶茯苓出來,只說自己去后花園里消消食,茯苓沒有懷疑,帶著一群小丫頭穿針乞巧,等秦莞一路往北,抬頭看時,那盞燈已經飛的極高了,此刻化為一顆星耀,和漫天的繁星融為了一體。
“小姐——”
白櫻出聲提醒,秦莞一垂眸便看到了高墻之下迎風而立的人。
燕遲站在高墻投下的陰影之中,身影更是被墻邊的一叢修竹擋了住,然而秦莞還是一眼看到了燕遲,她連忙將燈籠自己拿著往前去,白櫻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秦莞走得近了,又是驚喜又是好笑的看著燕遲,“今夜怎引我來此?”
往常燕遲可都是直接翻窗入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