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應和著說了一句,秦莞明白自己不是幻聽!
秦莞驚的呆了住,有種五雷轟頂之感,他們的確是在說睿親王已死!
秦莞蹲著身子,瞬間只覺耳畔轟然膝彎發軟,她想不出,那赫赫戰功的睿親王怎么可能會死?!燕遲人還在京城,他若是知道此事,會生如何的滅頂之痛!
秦莞不自覺呼吸急促,胸口好似梗著一把鈍刀,恨不得想立刻就見到燕遲,可外面的人還沒走,燕麒還在和他的親信說話……
燕麒冷笑了一聲,“朔西軍被他們父子掌管多年,睿親王死了,還有燕遲在,父皇得了消息,卻秘而不發,為的便是讓朔西軍軍權不旁落他人之手,父皇大抵未對燕遲下殺心,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推燕遲一把……”
“王爺想怎么做?!”
燕麒沉吟一瞬,“你立刻讓楊瀚上折子,就說西北軍糧貪腐案舊糾查不清,不如派燕遲往西北去親自查這件事,燕遲早就等不得這件事牽扯不清,只要折子一上,他必定自請前往,父皇也沒有理由反對這件事,見燕遲一心想去西北,父皇必定會懷疑于他,到時候,又怎么會容他于世?”
另外一人遲疑一瞬,“要是皇上應允了卻還是留下了燕世子怎么辦?”
燕麒冷笑一聲,“前次在袁州事敗,這一次難道還能讓他再有驚無險嗎?父皇留他,我不留!我就不信,他還有九條命不成!”
“王爺的意思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尋楊大人,折子下午便可遞上去,只怕今天晚上遲殿下就要啟程趕赴西北了。”
秦莞聽的目呲欲裂,睿親王身死,緣故為何還不知,而成王,卻打算謀害燕遲性命!而他提到的袁州,莫非就是燕遲前往錦州受傷的那次?!
到現在,秦莞也記得燕遲后背那條斜拉而下的刀傷!
原來那時候,便是成王想要了燕遲的性命!
秦莞又急又怒,恨得雙眸通紅,燕遲的確早就想親赴西北查軍糧的案子,而那楊瀚乃是戶部尚書,戶部管著國庫,軍糧亦是戶部和兵部共同職轄,楊瀚一上折子,皇帝怎會反對?何況……留燕遲在京,反倒沒有理由動他,可燕遲一旦離京,對他生了歹心之人卻可放肆行事,或許,連皇帝自己都在等著找機會將燕遲派往西北!
秦莞額頭上冷汗如雨,牽著燕綏的手都在發抖,她咬緊了牙關,握著燕綏的手將燕綏攥的生疼,可燕綏卻抿著唇一聲未吭。
外面的人說完了話,腳步聲響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遠,終于離開了這處僻靜之所,只怕他們都沒有想過,在這假山之下的中空涵洞之中竟然藏著兩個人。
人走了,秦莞卻膝彎一軟身子一晃,忽然,她猛地回過神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她要去找燕遲!站的太急,秦莞忘記了這涵洞只有半人來高,于是“咚”的一聲,秦莞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涵洞石頂之上。
劇烈的疼痛讓秦莞一下子飆出了眼淚,卻也讓她整個人冷靜清醒了下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顧不得看腦袋上有沒有撞破,一轉身先看向燕綏,“九殿下,適才聽到的話,一句都不要對旁人說,懂嗎?”
燕綏呆呆的不語,秦莞不由搖了搖他,“殿下!不能說,知道嗎?”
燕綏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