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輕哼了一聲,“我數次提起你和燕離的婚事,燕離就罷了,你卻一直三緘其口不做回應,你告訴我,你心中到底有沒有中意之人?”
燕遲眉心一跳,“皇祖母……”
太后身子頓時坐直了,語聲亦趨冷,“這么多年你在朔西沖鋒陷陣,人人喊你為戰神,我當你真是個頂天立地大丈夫,可如今,皇祖母卻錯看了你。”
燕遲有些莫名,忽然想到適才秦莞的異樣,便道,“皇祖母,是否是您知道了什么……”
太后眉頭一挑,燕遲頓時起身,撩袍便跪,“皇祖母,都是我的錯。”
太后下頜揚著,“你何錯之有?”
燕遲便道,“皇祖母,我錯在對永慈郡主用情,卻對您瞞而不報,此事全在我一人之身,絕不關永慈郡主之事,請您恕罪。”
太后面上還是一片冷意,“哦?不管她的事?你身份貴胄,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就如此有了私情,就只是你一個人的錯?”
燕遲便道,“是,我在錦州初見她之時便為她所吸引,她在錦州幫忙破了案子,我從那時候便和她有了頗多交道,后來一路送她回京,便越發明了心意,自始至終,都是我主動示好。”
太后眉頭越發挑的高了,“也就是說,她待你并無情誼?”
燕遲唇角一抿,“并非,永慈郡主仁善純良,禁不住我多番示好,自然也有了回應,然我與她之間克己復禮,絕無越軌之處,我一直在等機會和皇祖母說明,若能得皇祖母懿旨賜婚,那便是我和她的福氣。”
燕遲說完,太后又哼了一聲,“那你覺得,讓我賜婚,誰該來求?”
燕遲忙道,“自然是我。”
“哼!你還知道!”
燕遲眼底深處閃過了一道暗色,“孫兒早有此心了,只是……只是如今西北的案子……”
“西北的案子西北的案子!那案子誰去查都可以,我都讓你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了,你還不開竅,燕遲,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上,你要永遠晚莞丫頭一步了!”
燕遲微怔,“祖母此話何意?!”
太后嘆了口氣,眼底卻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來,“你還不及莞丫頭果決,就在剛才,你離開之后,莞丫頭親自來求我指婚于你二人,燕遲,我從沒錯看過莞丫頭,你說,她先一步求請賜婚了,你是不是永遠晚了一步。”
燕遲眉頭微皺,這一回,是徹底的愣了住。
太后搖了搖頭,“你父親一直帶著你在朔西打仗,統帥的本事練出來了,這些事上卻是遲鈍,莞丫頭既然提了,我也曾答應過她婚事讓她自己做主,你剛才也說,你一直有此心,既然如此,那我且問你,你是否對莞丫頭真心以待?是否一輩子不負于她?這婚事我雖樂見,可你們兩個都是我喜歡的孩子,但凡你二人有一絲遲疑,我都不會點頭,燕遲,你是男人,你位高權重,將來,你會遇見無數女子,會有無數女子朝你奔來,我要你想清楚,若你要娶莞丫頭,往后,你只能有她一個,你可愿意?!”
太后越說話語越是沉重,后來面色已是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