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搖了搖頭,“傷口可能還要發潰,他那傷口的創面太大,也不好愈合,這些天,除非他能一動不動的盡量減少傷口流血的可能性,否則恐怕熬不過去了,他受傷已有一月多,人已快要油盡燈枯了。”
燕遲拂了拂她耳畔的亂發,“好,我會叮囑他。”
秦莞頷首,這才呼出口氣,燕遲返身將她的外袍拿來,小心的給她穿了上。
秦莞適才只顧著救人,絲毫沒留意時間過了多久,這會兒往外面一看,只見天色早已黑透了,燕遲便道,“我讓元師父將吃的送過來。”
燕遲去傳話,很快吃的送到了廂房之中,二人用了飯食,等秦莞再去看范鑫之時,他卻還是沒醒,潯娘有些擔心,秦莞便道,“現在不醒來也好,讓他多睡一下。”
燕遲見外面天色不早,已有意帶秦莞離開,秦莞又檢查了一下傷口道,“我明日再來這里給他換藥,前面兩次要十分小心,待會兒若是他發燒不厲害便好,若是發燒厲害了,不管醒沒醒來都要將這藥丸再吃三粒,然后通知殿下,讓殿下尋我,若是沒發燒人醒了,便將我給你寫的方子煎好了喂他喝一碗。”
潯娘連連應聲,燕遲這才帶著秦莞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馬車直往侯府而去,馬車里,燕遲攬了秦莞入懷。
秦莞道,“明日可要上朝?”
燕遲點頭“嗯”了一聲,秦莞便道,“那我自己過來?”
見燕遲遲疑,秦莞道,“我有些放心不下,這傷勢真的太重了,我還沒見過受了這樣重的傷,還能趕這么遠的路,且能堅持到現在的。”
秦莞的語氣是真真切切的著急,更有幾分憐憫,燕遲便忽然低頭看著秦莞。
秦莞不察,繼續道,“他是你父王的親衛,想來意志力驚人,可再如何堅韌的性子,也還是血肉之軀,你既然將他交給了我,我是一定要救活他的。”
“莞莞——”
燕遲忽然喚了她一聲,這兩字相疊,便比那聲“莞兒”更親密綿長,秦莞只覺心弦一動,下意識抬頭看燕遲,熟料剛一抬頭,燕遲的吻便落了下來。
燕遲的吻和他那一聲輕喚一樣柔密綿長,他一把摟住她腰身,直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他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按在她后腦勺上,他手上用了力道,這個吻便變的十分深刻,秦莞氣喘吁吁,雙眸微閉,感覺心神都要被燕遲掠去了,她不知燕遲這一時情動從何處來,只覺自己身熱體軟,下意識便攀住了他的肩頭。
燕遲不為別的,只為她待他這份心意。
這次的事端,非秦莞所能相像,便是他,也只有一個“等”字,可她卻知道如何助他,雖無海誓山盟,卻盡心盡力知他懂他,危難見情真,燕遲本就心悅于她,可如今,這份旖念卻變得厚重深刻,令他越發生了非她不可的欲念。
燕遲的吻越來越重,他的手亦開始四處游移,小小的車廂漸漸被二人的喘息充斥,燕遲親著親著她,忽然生出一股子無法克制的欲念,就好比他身處風雨飄搖的大海之中,他隨時都能被海浪卷走,而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抓住她,他才能活下來。
燕遲一把將秦莞箍在了懷里。
他將秦莞按在自己胸前,胸口不住的起伏著,喘息聲分明曖昧而撩撥,可他眼底卻一半情欲一半痛苦,還有一抹蠢蠢欲動即將破空而出的危險,他雙眸落在車廂的昏暗之中,眼底寒光簇簇,唯有胸前的人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