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點頭,“是易容術,讓真的王翰去我不放心,干脆派自己人過去。”
秦莞雙眸圓瞪,忽然想到燕麒這一次極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嗯……外形上很像了,至少不是朝夕相處的人認不出,我看人也算細致了,剛才沒看出十分奇怪的地方,除了聲音不對,還有一點,王翰連日來被追殺被囚禁,心理上早就有些崩潰了,你太沉穩篤定了,這一點也不像,他的眼神,也一定不像你這樣明亮懾人。”
秦莞不知道這個青年是誰,但是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多半是燕遲手下暗衛之一,他體格和王翰差不多,一看是受過訓練的精銳,長相裝扮上也瞧不出差錯,唯獨一雙眸子亮的驚人,這本是好事,可他要代替王翰,卻是不合適了!
王翰做賊心虛,害怕死,又被追殺囚禁折騰了許多日,怎么都不會有這樣堅定明亮的目光,跪地的青年自然明白這一點,他今日過來也沒實打實的開始表演,而秦莞這話,對他而言好似夸獎似的,他極快的瞄了一眼秦莞,神態豁然有些不自在的羞怯。
燕遲看著自己的兵,竟然敢因為秦莞幾句話露出這種神態,頓時心底便生出了不滿來,瞇了瞇眸子,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聽到了嗎?郡主說的,都去改掉。”
“是,屬下記住了——”
頭頂上一道銳利的視線懸著,青年心中一顫,忽然驚覺自己剛才竟然有些失態了!
當下一顆心忐忑起來,自家主子的性子他們可都知曉……
燕遲“唔”了一聲,“退下吧!”
青年正緊張,一聽此話如蒙大赦,起身便退了出去。
秦莞沒覺出有什么暗涌,只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手下竟然有這等奇人異士!”
秦莞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全都是對剛才那人易容術的贊賞,燕遲心底的不滿更強烈了,他看了白楓一眼,白楓會意,轉身退出去,將門也帶了上。
秦莞看看白楓,再看看那忽然關上的門,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白楓不能聽的話啊?
正想著,燕遲一把把她撈入了懷中,“你有沒有覺得,你剛才的話有些太夸獎他了?”
他的眼神,也一定不像你這樣明亮懾人。
這是秦莞的原話,這話若是放在秦莞和其他人認識的相同位分的人之間,或許是真的夸贊,可剛才,秦莞不過是一本正經的在說一個事實啊。
秦莞眨了眨眼睛,“我……什么話太夸獎他了?他走了之后我才說他是能人異士的啊!”
秦莞摸不著頭腦,“我說他沉穩篤定?說他眼神發亮?”
秦莞有些無奈,“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這不說還好,如此一說,燕遲頓時瞇了眸子,心道,你都把我的兵夸得不好意思了,堂堂一個大男人,都一瞬間露出小姑娘樣兒了難道還不是夸得過分了!
秦莞蹙眉看著燕遲,滿眸的迷茫,無辜,正直,燕遲瞧著她如此眉頭也越皺越緊。
他帶兵的時候,對身邊這些人從來不假辭色,何況易容成剛才那樣兒,不過是正常發揮,完全不應該得夸贊,特別是那個兵竟然……
燕遲心底詭異的不舒服,雖說那個兵不敢對秦莞生出什么心思,可剛才那一剎,就好比該給自己的寶貝給被別人給看見了,不僅看見了,可能還聞到了一絲味兒,給他的寶貝,別人不僅不能看,連聞都不能聞,從六神五識,全都隔絕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