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渡瞧魏襄如此便知這一次的政治選擇他二人相去甚遠。
成王此人桀驁刁鉆,最知道如何收買人心,他自然更中意仁德賢明的太子殿下。
程云渡嘆了口氣,只得道,“魏兄,這事不只是一個爵位而已,眼下皇上派出去的人還在朔西,而你知道朔西軍和西北軍民對睿親王的尊崇,睿親王已經去了,眼下西北局勢不穩,而不論是皇上還是太子還是成王,都不希望睿親王府繼續威懾西北,所以,最好短時間內不要出現下一個睿親王,世子和親王,這對西北的軍民而言是不一樣的……”
程云渡邊說邊壓低了聲音,很是推心置腹的樣子。
魏襄一聽,一雙眸子恨不得瞪穿程云渡,“你少栽贓成王,這是太子的想法!不是成王的!成王早就覺得燕世子應該襲爵,燕世子戰功赫赫,又在朔西多年,年輕一輩誰能比得上他?!成王可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你的心思才是陰險……”
直脾氣是好事,可如果一個人的腦子不喜轉彎,那就不算是好事了,程云渡頭痛的看著魏襄,實在是不知道他這脾氣這么多年是怎么坐穩了這尚書之位的,只好嘆了口氣,“你既然不聽勸就算了,你看著吧,燕世子若是襲爵,便是皇上都會不喜。”
魏襄一雙眸子瞪著程云渡,這一下卻是不吵了,片刻哼了一聲,“我不管那么多,這事在我看來是應該的,我可不像程兄那么多心眼。”
魏襄說完便走,程云渡站在原地,苦笑的搖了搖頭。
輕嘆一聲,程云渡頗為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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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宮里面,太后咳了兩聲道,“朝堂上面就這么說的?”
陳嬤嬤頷首,“是呀,吏部程尚書幾個就是這么說的,哎,睿親王人都走了,這些人怎么還想往他身上潑臟水,睿親王愛兵如子,怎么會和軍糧貪腐扯上關系,便是失察,也落不到睿親王和遲殿下身上去啊,怎么不干脆查兵部和戶部……”
太后瞇了瞇眸子,“這是東宮和皇后的意思。”
陳嬤嬤不敢多說,忙將潤肺的甜湯端給太后,太后擺了擺手,是不愿吃了,“這個襲爵是應該的,你派個人去崇政殿盯著,等皇上空了,讓他過來見我,咳咳咳……”
陳嬤嬤忙應聲,又去拍太后的背脊,“讓郡主再開一副藥吧,您的咳嗽又開始了。”
太后失笑,“是身子不行了,開藥也沒用,就溫補著吧。”
陳嬤嬤眸色微暗,一時沒再說什么。
太后似乎有些精神不濟,看外面不過午時光景,便道,“我去睡會兒,記得去崇政殿候著,也不著急,等他忙完了再去說。”
“您就放心吧,奴婢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