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出,燕遲下意識的做了否定,不可能!燕離怎么可能殺瑾妃!
秦莞也反應了過來,“總不可能是燕離……”
燕遲蹙眉,“對,不可能的。”
雖是這樣說,可燕遲還是下意識的開始回憶,去歲六月初九的宮宴,燕離有沒有入宮呢?那個時候,他人在何處?
燕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一日燕離在哪里,可他不會去殺瑾妃,他雖然混沌度日,可絕不是會拿刀殺人的人,何況他和瑾妃又有什么關系?”
不僅和瑾妃無關,秦莞還記得,燕綏對燕離也十分親近。
秦莞握了握燕遲的手,“或許是我們相差了,這三個字的意思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人死之際,留下的字一定和兇手有關,恭親王已經死了,更不可能是燕離,難道說是恭親王生前的故舊或者仆從?”
燕遲這么一說,秦莞的心又狂跳了起來,“當年出事之后,先帝也對恭親王一脈做了剪除,可是我猜,必定還有人是漏網之魚,會不會是這些人?他們藏在宮中,也許是想為恭親王復仇,結果沒想到被瑾妃撞見,從而起了殺心,而晉王不過是替罪羔羊……”
燕遲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最合理的解釋,他鳳眸半狹,卻輕喃道,“可是過了這么多年了,不管這個人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別的,很難隱忍到現在,恭親王起初的目的是為了奪位,如今皇上已經穩坐皇位多年,他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的確,這是說不通的,而如果這個人打消了最初的念頭,又怎么會暴露呢?!
且是被瑾妃發現的,和瑾妃關系親近的人有哪些呢?
好不容易發現了新的線索,可眼前仍然遮擋著重重迷霧,秦莞嘆了口氣,腦海之中過了一遍宮中的諸位主子,仍然毫無頭緒,“燕綏還說過,瑾妃那段世間總感覺十分害怕,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所以才害怕?”
燕遲點頭,“或許就是知道了和恭親王有關的這個人。”
秦莞忙道,“恭親王從前的舊臣都剪除干凈了,那恭親王妃呢?”
這么一問,燕遲倒是陷入了沉思,恭親王謀反的時候,他不過才生下來,而之后的那許多年,恭親王妃對他照顧有加,他是不可能隨便去調查恭親王妃的。
“又或者,晉王是和恭親王全無關系的吧?”
燕遲頷首,“這是自然,晉王雖然是皇上的長子,可事發之時他也才兩三歲的樣子。”
秦莞心中的篤定又更多了一分,“所以啊,所以瑾妃的死根本和晉王無關。”
秦莞咬了咬牙,“我們從宋希聞的尸骸案入手可能反而繞了遠路,既然我知道了瑾妃留下的字,那我們便查這條線索。”
秦莞眼底滿是冷靜,可冷靜之中卻又有種格外的壓抑自己的克制,他拂了拂秦莞的面頰,讓她緊繃的肌骨放松了些,“你放心,我會去查,和恭親王夫婦有關的人,都查一遍。”
秦莞“嗯”了一聲,狂跳的心慢慢恢復了正常,燕麒在尸骸案上沉寂了多日,她的心便也跟著焦灼了多日,“恭親王”三字驟然出現,她頓時看到了希望一般,一下便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