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畫館的前主人?”
燕遲的眉頭緊緊地一皺,“染墨畫館”四個字半年之前出現還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可到了如今,燕遲聽起來也有幾分恍惚之感,可恍惚一瞬之后,就是一股子帶著森森寒意的意外。
染墨畫館,怎么又會扯上染墨畫館?!
染墨畫館是寧不易在七年之前買回來的,而衛沁剛好就是染墨畫館的前任主人,剛好就這么巧合嗎?!
燕遲心底浮起了幾分詭異之感,寧不易死的時候那番話至今還在燕遲腦海之中,當時的他沒有承認殺了那么多的人到底是為了什么,然而得知他身中劇毒,大家下意識的覺得他殺了那么多人,不過是想救他自己,可如果不是呢?
案子過去小半年了,會不會只是巧合?
這念頭一出,燕遲心底也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他不太相信什么巧合。
“衛沁這幾年當真沒有回來過?”
白楓點頭,“是,沒有回來過,這一點倒是肯定的,因為他如今是嵐州和益州的巨富,雖然京城還有些生意,可是我們的人去問了,所有的掌柜都說大東家已經多年不回京城,儼然將南邊當做了族地。”
“那么那處宅子呢?”
燕遲一問,白楓立刻道,“我們的人去過一次官府,找到的最近的一次記錄便是在八年前,衛沁當時買下了那周圍的許多宅子,后來都賣出去了,這處宅子一直留著,然而也空置多年了。染墨畫館是衛沁當時隨手盤下來的,后來他家的生意大都以絲綢為主,文玩字畫都放手了,這才賣給了寧不易。”
宅子是衛沁的,染墨畫館也是衛沁的,寧不易會不會在買畫館的時候又買下了宅子呢?!
宅邸買賣需要去官府交地契寫文書,官府既然沒有記錄,那多半沒有走這道程序,會不會是衛沁隨手送給了寧不易?
這念頭一出,燕遲的懷疑簡直不斷瘋長,如果宅子當真是寧不易的,而李牧云還去了多次,那就顯得十分奇怪了,是要多巧合,才能在繞了這么一圈又過了這么半年之后和寧不易的案子扯到了一起去!
“繼續查,看看這個宅子和寧不易有沒有關系。”
白楓立刻點了點頭,見燕遲面色沉凝道,“如果宅子當真和寧不易有關系,那當初寧不易的案子難道和李牧云有關?會不會是寧不易為了賄賂李牧云,所以將這處無名的宅子送給了李牧云?”
燕遲搖頭,當時連環道場案出來的時候主審的是臨安府衙,李牧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并不算大,就算寧不易要賄賂也是應該賄賂鄭白石,不可能去賄賂李牧云,既然如此,那只能說明極有可能寧不易和李牧云之間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
燕遲略一沉吟,“去忠勇候府——”
白楓知道這是燕遲想要去找秦莞了,立刻敲了敲車廂吩咐了一聲。
馬車到了忠勇候府門前,白楓上前叫門一問,卻得知秦莞還未回來,而同一時間,書房里的秦述也得知燕遲來訪,燕遲和忠勇候府素無交集,此來多半是為了找秦莞的,然而眼下秦莞不在府中……略一思忖,秦述吩咐道,“快快將睿親王請進來……”
吳恙得令,親自去請,外間的燕遲見狀也不好推拒,只得跟著吳恙往府內走,剛走到一半,便看到了前來迎接的秦述,秦述連忙拱手,“拜見王爺——”
燕遲擺了擺手,“侯爺相請,不知所為何事……”
秦述不急著說話,只側了側身子,“請王爺借一步說話,秦莞如今不在府中,估摸著得有半個時辰才能回來,下官請王爺喝一杯茶,順道說幾句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