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眸色沉凝,忽然道,“那個錢大娘已經離開京城了,應該是往洛州方向去了。”
秦莞不由又想到了錢大娘那一夜的話,這個到了年紀出宮的老嬤嬤,即便離開了宮廷,還是心驚膽戰夜不能寐,她的恐懼來源于何處呢?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現在沒有其他線索,皇上的書畫可能真的是線索之一。”
燕遲做了決定,“我會讓人想法子找幾幅皇上的書畫,如果能發現什么就最好了。”
秦莞點點頭,“我去看了永寧宮,當夜瑾妃娘娘是忽然從半路折返回去的,我猜她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沒有做完,結果她一個人去了含光殿,有沒有可能和皇上的書畫有關?”
燕遲頷首,“要么是何人有約,可如果與人有約,也不會半路再想起來。”
秦莞又想了想,“可惜沒法子看到當時的驗尸驗狀。”
秦莞最擅長的還是驗尸,如今沒有辦法勘驗瑾妃的尸體,只能這般干巴巴的推斷,燕遲便道,“據說當時瑾妃娘娘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來傷口在胸口的位置,一刀斃命,現場也沒有太多掙扎打斗的痕跡,這些最開始是禁衛軍調查,后來轉移到了大理寺,雖然最細節的驗狀看不到了,不過這些知道的人很多。”
“一刀斃命……”秦莞瞇眸,“兇手是男子無疑了,一刀殺死瑾妃娘娘,然后晉王在御花園聽到了慘叫聲過去,就發現兇手已經逃離,可見兇手也十分了解宮內的地形,那天晚上外庭也有男臣的宮宴?”
燕遲頷首,“是,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后宮宮宴開始,外庭宮宴散去的時候,所以晉王才去御花園醒酒。”
秦莞想了一會兒道,“有沒有可能,是外庭的男臣?”
燕遲搖頭,很斷然的否定了秦莞的這個念頭,“這不可能,男臣不可以在內宮隨意行走,含光殿那邊也比較偏僻,一般的男臣不會對那邊的地形十分熟悉。”
“既然如此,那范圍就縮小了,還是宮里的人,或者說能經常出入皇宮的人。”
說至此,秦莞不由又嘆了口氣,若真的要說是皇帝殺死了瑾妃,總覺的有些奇怪,可如果是其他人,范圍也并不小。
燕遲拂了拂秦莞的鬢發,“不要著急,還有時間,我們已經距離真相很近了。”
就是知道距離真相很近了,可自己卻無法觸摸到的感覺最為折磨人,秦莞嘆了口氣,“如果有法子,我倒是想見見皇后,皇后知道的一定比我們更多。”
話雖如此,可秦莞知道,這個節骨眼上見皇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燕蓁的婚期定在十月二十的,眼看著沒幾天就要到了,可皇上還是沒有把皇后放出來的打算,表面的平靜之下,似乎有一股子劍拔弩張之感早已延續了很久,可直到今日秦莞方才如此清晰的感受到。
“對了,那個傅氏的孩子可確定了?”
秦莞忽然想起來這件事,連忙一問,燕遲頷首,“確定了,燕離如今有兩個最親近的侍衛,一個叫路云,一個方域,那個傅氏的孩子,應該是就是這兩個其中之一。”
秦莞眉頭又擰了起來,雖然說當年保下恭親王妃母子是太后的功勞,可后面皇上也并未采取任何別的手段,現在更是將燕離封為恭親王,另一邊,卻是帝后關系的淡泊,秦莞總覺得一股子詭異之感徘徊在心頭揮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