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慕卿這幾日正在等秦莞的消息,見到秦莞前來只以為是通知他去立衣冠冢的,誰知道剛坐下沒多久秦莞就問道,“這幾日你宅子附近可有可疑之人?”
孫慕卿一臉迷茫,“沒有呀,怎么了?”
秦莞嘆了口氣,“這宅子乃是……所以我擔心你會被人騷擾。”
孫慕卿頓時笑了,“沒有沒有,你盡管放心吧,其實過了一年了,好多人都不在意了,這宅子歸了官家,總是要有人來買的啊……”
秦莞沒有和孫慕卿解釋,只是心底微安,“本來地方都看好了,也可以早點過去,只是這幾日我事情有些多,所以可能還要耽誤幾日,我專門來和你說一聲。”
孫慕卿連忙點頭,“這件事本就是麻煩郡主,郡主自然緊著自己的事情。”
孫慕卿親自給秦莞煮了茶,此刻茶湯滾沸,他便倒好了茶給秦莞端到了手邊,他一下子距離秦莞極近,秦莞呼吸一動,聞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你早上剛從怡親王府回來?”
孫慕卿頷首,“是,怡親王這幾日腿上不舒服,我一直再給他調理。”
說起這件事,秦莞心底微動,“怡親王腿上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二十多年前留下的舊傷了,好像是王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膝蓋里面的軟筋傷了,當時腫痛不堪,太醫給消了腫,可傷在那里你也知道,是沒辦法自己好的,再加上王爺當年年輕沒當一回事,如今年紀大了就落了病痛。”
秦莞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那一日燕澤說當時受傷的是當今皇上和怡親王兩個人,怡親王這么多年膝蓋一直不太好,為何皇上卻沒有這樣的毛病?沒道理自己好了……
“這個我知道,不過你有沒有見過傷在膝蓋然后自己好的了?”
孫慕卿笑,“這個可是好不了的,我師父曾經肯定的說過,人身上皮肉之類的大都可以自愈,可像膝蓋骨縫的軟筋卻是難以自愈的,這地方尋常也難受重傷,可一旦傷了,就會成為隱痛。”
秦莞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孫慕卿道,“怎么了郡主?”
秦莞苦笑一下,“如果有個人受了和怡親王類似的傷,后來膝蓋卻沒出過毛病,這是為何?”
孫慕卿笑開,“這不可能的,除非……除非這個人換了一條腿……”
秦莞聞言也失笑,換了一條腿,這更不可能了。
秦莞一時想不通這一點,卻在心底留下了一個結。
……
……
時間一晃而過,秦莞連著幾日日日入宮,卻都沒找到機會問關于皇上傷勢的事,這些陳年舊事一起經歷過的人偶然提起不算什么,而她去問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到了十月十九這一日,燕澤和岳凝又入了宮,而這次入宮,眾人卻是齊齊往景寧宮去,燕蓁即將出嫁,這些小一輩的要去給她添妝。
景寧宮里,內外皆是布置一新,明日一早,燕蓁要在禮官的護送之下從景寧宮出發,去崇政殿拜別帝后,然后去宗廟拜別先祖,而后方才乘婚車出皇宮,到了皇宮之外,換馬車慢行,要走一個月才能到北魏。
這個世界北魏早就開始下雪了,北魏派了使臣過來接親,接親的人先到京城,跟著燕蓁一起往北魏去,而新郎拓跋弘則會在北魏邊境迎接燕蓁,對燕蓁而言,這已經是最高的禮遇。
燕蓁此去千里之遙,以后多半不會再回來,想到這些,不管是岳凝還是燕澤幾個,送的禮都十分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