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嗔怪道,“你倒是會說,你怎么不來陪我散散步?”
燕離摸了摸腦袋,“是是是,都是孫兒的錯。”
有燕離陪著太后打趣,太后面上倒是掛著笑意,只是燕遲看的出來,太后面上的笑意并未達眼底。
太后頗有些精神不濟,二人陪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
兄弟二人并肩而出,燕離嘆了口氣道,“皇祖母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真是讓人擔心,都說冬天對老人最是不好,也不知道秦莞看完了怎么說的,嚴不嚴重。”
燕遲瞇眸,“皇祖母有心結,不光是用藥病就能好的。”
燕離一默,卻是沒接上話,燕遲覺得不對,轉眸一看,“你也知道了?”
燕離苦笑一下,“七哥說的是什么?”
燕遲深深看了燕離一瞬,索性道,“皇祖母因為太子的事和皇上發生了爭執,而后才病倒的。”頓了頓,燕遲又解釋的補了一句,“我已經見過莞莞了。”
燕離明白過來,隨即嘆息,“若是這樣,那我們就什么忙都幫不上了,皇上的心思,又豈是我們能猜度的?”
燕遲道,“皇上對太子的不滿有些奇怪。”
燕離聞言眼珠兒轉了轉,“奇怪……還真是……畢竟太子已經冊立了,且也才冊立了一年……哎,可惜我不懂朝事,看不太真切,吏部那塊兒地方因為張啟德的事已經是人心惶惶一片,以前好像朝野上下對太子還十分尊崇,可到了如今,都恨不得從沒認識過太子似的,還真是哪里都一樣。”
燕離自小生活在恭親王謀反的陰影之下,對這些自然比尋常人體會的多,燕遲聽他這么說,不由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燕離聳了聳肩一笑,“沒什么,我早就看開了,至于太子……或許也是命運吧……”
燕離的語氣少見的有幾分沉重,燕遲轉眸看他,“何意?”
燕離一笑,“七哥,你信命嗎?我感覺……不說旁人了,就說我吧……可能我天生就是這個命,我看透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求了,反正求也求不來,可能太子……真的沒有做皇帝的命呢?”
燕遲聽著這話,唇角一牽,笑了笑。
雖然燕遲沒有嘲弄的意思,可他的笑意還真是一片不以為然。
燕離挑眉道,“七哥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燕遲便道,“那你覺得,一個人的生和死,有沒有命數?”
燕離想了下,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有的吧……可能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
燕遲搖了搖頭,“在戰場上,我的刀慢一點,死的人就是我,我的刀快一點,死的人就是別人,沒有什么命不命的,我的每一次生機,都是靠自己奪來的,只有落敗的人,才會說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燕離苦笑一下,“我和七哥真是不一樣啊……”
燕遲沒有戳燕離痛處的意思,“你知道七哥的意思,你沒有想過自己要什么,或者想過又算了,等有朝一日你有這念頭了,你就不會信命,凡事都要自己爭一爭才算數。”
燕離聽著這話若有所思,一路上都沒在多言,等出了宮門,燕離回府,燕遲則去了刑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