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也道,“就是啊三哥,你的手都是冰的。”
燕澤無奈笑起來,“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回來了嗎?”
秦莞想了下又道,“不知道在法華寺供奉長明燈難不難?我也想給父親母親供奉一些。”
燕澤溫和道,“不難的,各處佛寺都一樣,多捐些香油錢便是了,法華寺的方丈和我父親有些舊交,你若是要去供奉,只管拿了我們王府的帖子去便可。”
秦莞一笑,“世子殿下可供奉了經文?”
燕澤頷首,“自然是要的,本來還要做幾場法事,可前幾日做過了,便未曾再做,供奉了長明燈,再供奉了幾卷經文,又請了方丈師父幫忙供奉了幾件法器便好了。”
岳凝聞言道,“三哥下次若去拜祭可要帶著我。”
燕澤笑著頷首,秦莞見狀便提出了告辭。
從怡親王府出來已經是暮色降至,秦莞吩咐馬車直奔睿親王府便開始沉思起來。
為何去了佛寺的人,身上卻沒有一點香火氣息?
七七四十九盞長明燈,便是沒有點香燭,光是那松油的味道都不小了,燕澤身上的大氅還帶著幾分冰霜水汽,是沒有換過的,既然如此,為什么沒有一點味道呢?
秦莞揉了揉眉心,燕澤好端端的,為何撒謊?何況,他撒的謊,還不止這一個。
想到岳凝,秦莞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這座京城比她想象之中的更為復雜,這里的人永遠不能以表象來猜度,悠然閑適的怡親王和燕澤,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馬車到了睿親王府的時候燕遲也剛剛回到王府,秦莞入府門的時候燕遲正在見兩個暗線,得知秦莞來了,燕遲立刻揮退了二人來迎秦莞,秦莞困頓了一路的心思見到燕遲方才安穩下來。
二人入了水榭,秦莞忙問,“可知道來龍去脈了?”
燕遲頷首,語速沉沉的道,“坤寧宮先著火,后來東宮也起了火,兩邊的人都亂了,戍衛的禁衛軍不可能放著火勢將整座皇宮都燒著,戍衛的人一亂,皇后和太子便得了先機,在此之前,二人已經通過消息,只是不知道渠道,事發之后,西華門的方向兩撥換值的禁衛軍出了岔子,一個驍騎尉給錯了令牌,皇后便在這個空檔出了宮,那個驍騎尉已經自戕而死了。”
秦莞心尖顫了顫,已經出人命了,而坤寧宮和東宮,又要有多少人為了昨夜的事端而死?
“忠勇候和你三哥四哥進了宮,人被暫時軟禁在崇政殿后面的暗房里,皇上還沒有見他們,應該只是暫時控制看看秦朝羽有沒有和他們提前串通,皇上現在不需要審問任何人,他也不相信任何人。”
秦莞想起了剛才走在街市之上看到的場景,巡防營的人明顯越來越多了,因為剛下了雪的緣故,街道之上的人本來就不多,可還是有一種格外的肅殺氣氛在城中蔓延開來,秦莞又問,“皇后的下落可有消息?”
燕遲搖頭,“皇后可能早有準備,一出宮門,便如泥牛入海了無蹤跡。”
皇后當然是有準備的,若無準備,怎敢帶著太子走這一步?!當初的沈氏便是最好的例子。
秦莞嘆了口氣,“太后娘娘的身體不太好,昨夜的事出了之后,還嘔了血,岳凝還說皇上連發暗令送往北邊,還要讓義父帶著錦州駐軍北上,我猜是以防北邊發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