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暖閣門口,秦莞便聽到里面傳來說話聲。
“皇上年紀小的時候,便最喜歡舞劍,我記得那個時候,先帝請來了蒙州的大劍師來教他,他說劍比刀要風雅,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道理,學武功還看什么風雅不風雅的……”
太后笑呵呵的,又道,“涵兒就不一樣,刀槍劍戟的都能舞上一舞,他倒是更喜歡刀一些。”
說起恭親王,太后興致不免一滯,秦莞又聽到燕澤道,“我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還看過皇上他們比試,相比之下,睿王叔的武藝是最好的,我父王則總是輸的那個。”
太后嘆了口氣,“是啊,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不想讓燕綏學武了。”
燕澤安撫道,“學武也有好處,您放心吧,不會讓燕綏以后學成武癡的,您看皇上這些年身體也總算康健,和早年練劍是有關系的,便是您,也要多走動走動才好。”
太后苦笑,“我不行了,你們來之前我剛睡醒,可這會兒又有些困了。”
秦莞斂眸走了進去,太后一看到秦莞頓時笑開,燕澤則是身體往她來的這個方向一轉。
“拜見太后娘娘……”
燕澤面上仍然敷著藥巾,彎唇道,“郡主來了。”
“殿下來的早,我倒是晚了。”
秦莞一邊和太后說話一邊給太后問脈,太后想起來剛才說的忽然道,“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來,這么多年倒是沒看到皇上舞劍了,哎,他太忙了……”
燕澤溫和的道,“皇上以國事為重的。”
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了別的主意,卻也沒言明,等秦莞問了脈,便等秦莞開口,秦莞便道,“吃了藥,脈象倒是有了一些改善,只是還不夠,這兩日您若覺得疲累就只管休息,萬萬不可動怒不可勞累。”
太后一笑,“果然你用藥是最放心的。”
太后既然說了覺得困倦,燕澤和秦莞都不會在內室多留,沒多時二人便告辭出來了。
外面岳凝還在教燕綏,燕澤步伐從容的走出門口,又按照記憶走到廊下站定,笑道,“這兩日不見郡主過府上來。”
秦莞轉眸打量燕澤,因為燕澤面上掩著藥巾,她的目光便可肆無忌憚,“我總覺的殿下的眼疾已經痊愈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殿下還是看不見,我想可能真的是差個機緣吧。”
燕澤還是那一慣的溫潤模樣,“郡主可知機緣在何處?”
秦莞沒想到燕澤這樣問,她不由又深深的看了燕澤一眼,“我是醫者,只能醫人身上的病,如果殿下有心結未解,我是治不了了,除非殿下自己想解開心結,那樣很事半功倍。”
燕澤微微一笑,“孫神醫說我或許還有隱疾未發現,郡主卻篤定是我有心結未解。”
秦莞收回目光看向遠處的岳凝,“身病有藥可醫,心病則無藥可解,孫神醫性情純直,或許沒有想到那么多。”
燕澤默默的聽著,一點都不因為秦莞話中有話而著惱,相反,他沉默了片刻之后,“郡主可知我心結在何處?”
秦莞抿唇沒說話,燕澤卻微微笑了,“郡主果然醫術高明,有郡主在,皇祖母的身體就有望了。”
說完這話,燕澤抬步向前,沿著筆直的廊道徑直朝著岳凝走去,秦莞看著燕澤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位世子殿下身上籠罩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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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前進了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