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起身道,“那我去搬回來,我知道那是你的寶貝。”
燕澤則笑道,“檀香,陪郡主一起去……”
一旁侍候的檀香應了一聲,岳凝跟秦莞說了一句“你先坐著”便往前院去了。
岳凝一走,秦莞的目光分外銳利的落在了燕澤的身上,燕澤坐在秦莞對面,聞言道,“郡主此來,是有話想對我說吧?”
秦莞唇角抿的極緊,“太后今晨和皇上又生了爭執,是因為皇上舊年練劍的事,皇上記不得那位大劍師的名字了。”
燕澤挑眉,“哦?皇上日理萬機,所以才忘了吧,太后應當不至于因為這個和皇上生出嫌隙。”
秦莞聞言冷冷一笑,“從幾個月前開始,世子殿下便經常入宮陪著太后娘娘,可另一邊,世子殿下似乎極愛和太后娘娘提起舊事,尤其是皇上登基之前的事,下棋,受傷,習武……我不知道的或許還有許多。”
燕澤笑的十分溫潤,說話的時候聲音也猶如春風拂面,“這有何不對嗎?我離開京城十年,能說的自然都是以前的事。”
秦莞看著燕澤,仿佛想透過他這幅溫和的面容去看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可看了許久,秦莞發現燕澤的外表好似一件精美的畫作一般毫無瑕疵和破綻可言,秦莞唇角緊抿道,“太后娘娘身體不佳,若有驚怒,便是神仙也難救。”
秦莞和太后并無血親,可自從年初給太后治病之后,太后卻待她親和愛護,她和燕遲的大婚,也多虧了太后,這份愛護,足以讓秦莞顧忌她的性命,而燕澤要做的事,卻是把刀懸在了太后的頭頂上。
秦莞說完這話,燕澤也有片刻沒有說話,花廳之中一片靜默,卻又有什么暗涌在劍拔弩張。
不多時,花廳不遠處的院門之外傳來了隱隱的說話聲,是岳凝回來了。
燕澤忽然開口道,“郡主明日可有空閑?”
秦莞挑眉,不知燕澤何意,燕澤緩緩一笑,“有一個忙要請郡主幫。”
秦莞不知道燕澤要她做什么,想了想道,“早晨會入宮看望太后娘娘,午時之后便有時間。”
燕澤略一思忖,“那好,明日午時,我派人在宮外等候郡主。”頓了頓,燕澤又道,“此事不必讓凝兒知道。”
秦莞欲言又止,就在這時,岳凝抱著一盆蘭花從外面大步歸來,一進院子便道,“三哥,這蘭花不好再見太陽了,未來幾日都放在花廳為好。”
燕澤身子轉向岳凝的方向,笑著頷首,“好。”
秦莞神思不屬的陪著岳凝在花廳坐了片刻,見時辰不早,岳凝不好拉著秦莞多留,便提出了告辭,岳凝本是一臉的爽朗笑意的,可一走出花廳的正門她面上笑意便是一滯,出府的一路上更是一言未發,等離開怡親王府上了馬車,岳凝才忽然道,“剛才那個男人,不是普通的工匠師傅。”
秦莞也有些走神,一聽這話忙驚訝的看向岳凝,岳凝卻瞇眸道,“那個人我從未見過,可他不可能是尋常的工匠師父,他走路的腳步極輕,抱拳的時候虎口上有明顯的繭子,是常年習武之人才會有的。”
秦莞緩緩坐直了身子,一個工匠,會常年練武嗎?
這樣的工匠太少了……
而秦莞剛才也有注意那個人的神色。
那是個十分機警的男人,也十分信任燕澤,在看到自己和岳凝的時候,下意識便看向燕澤,足見他們之間有更親厚的關系,而他的那份機警,更像是處于危險環境之中的防備,如果他是工匠,或者是燕澤手下的暗衛,那他何必在怡親王府那般防備外人呢?
秦莞又看了岳凝一眼,到底沒有把燕澤請她幫忙的事說出來。
想知道燕澤到底想干什么,明日或許是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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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澤請她做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