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小太監,也不多言一個字,竟然看的那小太監滿頭大汗。
小太監嘿嘿賠笑一下,縮了縮脖子道,“重來重來,小人會認真的。”
燕綏后退一步,那小太監眼珠兒一轉,咬了咬牙,猛地朝著燕綏一拳揮來,燕綏側身一躲,短劍頓時一揮,那短劍雖然短,可小太監已經近身,見燕綏揮劍,還是下意識的一讓,這一讓,那一拳便完全落空了,然而很快小太監意識到未開刃的短劍傷不到自己,于是小太監又是一拳打了過來,可這一次,燕綏卻是不避讓,他利用身高的優勢,十分靈巧的一躲,而后手中短劍猛地刺向小太監肋下三寸之地——
“啊”的一聲慘叫響起,那小太監又驚又疼的捂著肋下倒在了地上,瞬間疼的汗水都滾了下來,他盯著得手后一臉平靜的燕綏,“殿下你……”
抱怨自然是不敢抱怨的,小太監連大神喊叫都不敢,只捂著肚子蜷縮起來不停的喘氣。
燕綏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侍女們有些驚訝,卻是不敢上前,秦莞看到這里方才向前走去,她心底也是驚訝的。
適才燕綏刺的部位乃是小太監的腎臟,如果這把劍開刃了,被刺中腎臟的小太監必死無疑。
秦莞不知道這是意外還是燕綏有意為之。
“殿下……”
秦莞喚了一聲,燕綏驚訝的轉過了頭。
看到秦莞走近,燕綏張了張嘴吧,似乎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一旁的小太監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秦莞看了那小太監一眼,走到燕綏跟前蹲下道,“這是誰教你的?”
燕綏垂下眸子,握著短劍的手也垂了下來,他的眉頭有些執拗的皺著,片刻才道,“有一次看到宮中的侍衛比武之時聽到的,他們說若要攻擊人之肚腹,刺后背肋下位置最佳。”
說著又極快的看了秦莞一眼,“我的劍沒有開刃。”
秦莞心中明了,看了一眼那疼的眼眶發紅的小太監道,“你下去吧。”
小太監磕了頭,連滾帶爬的退下了,秦莞則拉著燕綏坐到了一旁的涼亭里,“殿下很厲害,只是偶爾看到別人如此做便記住了……”
燕綏眼底頓亮,定定看著秦莞,好似不敢置信秦莞在夸他。
秦莞笑著理了理燕綏亂亂的墨發,“殿下很有天賦,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費這等天賦,就好比我長于醫術一樣,現在殿下的劍沒有開刃,可將來殿下會有自己的寶劍,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有人敢傷殿下,殿下就要像今日這般毫不猶豫的刺下去,可殿下絕不能做暴虐之人,可好?”
燕綏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唇角揚起,整個人都散發著稚嫩的朝氣,“好!我答應你!”
秦莞也笑開,給燕綏擦了擦汗,又從袖子里掏出一顆糖粉栗子糕來,燕綏極快的回頭看了一眼,好似得到了寶貝一樣的打開油皮紙,又幾口吞下了這塊甜糕,吃完了,好似未曾饜足的貓兒一樣將嘴唇上的糖粉都添了去。
秦莞無奈笑開,“殿下正在換牙的時候,不可嗜甜。”
燕綏近來有一顆牙懸懸欲落,可他卻不愿別人提起,秦莞一說,他頓時面頰微紅有些不自在,秦莞看的好笑,正在這時,蘇嬤嬤出現了,秦莞便吩咐蘇嬤嬤帶燕綏去喝水,自己則先走一步。
她沒忘記和燕澤的約定,此刻已經近了午時。
離開壽康宮,秦莞一路走到了正陽門之外,這幾日禁衛軍明顯變多了,然而看到秦莞出現,禁衛軍還是不敢過多盤查。
等出了宮,秦莞一眼看到了一輛青布小馬車停在宮門之外,馬車旁邊站著的赫然便是檀香。
秦莞帶著白櫻上前去,檀香道,“拜見郡主,殿下此行未來,小人來接您。”
秦莞點了點頭,看檀香準備了馬車,便讓等在外的秦府馬車回了侯府,自己上了檀香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