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嬤嬤有些面生,可她手上拿著的壽康宮腰牌秦莞卻一眼認出,在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太監,此刻面上都是一片急慌,秦莞忙道,“太后娘娘怎么了?前日我入宮還是好好的。”
嬤嬤立刻道,“太后娘娘下午就有些不好了,也沒有什么事端,就是忽然雙手發抖倒在了地上,扶起來之后就說不了話了,當時便請了太醫過來,太醫只說太后娘娘風邪之癥又犯了,卻沒辦法治,當時太醫便說要請您來,可今日是您大婚之日,陳嬤嬤不敢壞了您的婚事,只讓太醫院的和太醫施針,和太醫給太后娘娘扎了兩針,晚上的時候太后喝的下去藥了,可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太后娘娘忽然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喉嚨里嗬嗬有聲,扎針都無用了,皇上眼下已經在壽康宮候著了,是皇上點了頭奴婢才來請您入宮的,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若非太后娘娘……”
太后的病癥的確是風邪之癥,秦莞聽著嬤嬤形容的的確附和病狀,當下便著急起來,太后的身體每況愈下,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本以為若是能平穩的渡過這個冬日就會好,卻不想變故發生在今日,一時之間,什么大婚什么洞房花燭秦莞都顧不得了,立刻道,“好了我知道了,太后娘娘的病為重,我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入宮。”
嬤嬤點了點頭,秦莞便轉身往屋內走,“白櫻,把銀針帶上。”
說著又轉頭看燕遲,“這次只怕是真的不好,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便病危過一次。”
燕遲身上只穿著一件沐浴后的薄衫,聞言頷首,“有你在,必定能轉危為安。”說著也給自己更衣,秦莞見狀便上前去幫他穿衣裳,燕遲手一頓,低頭看秦莞給自己系腰帶,看著看著,忍不住抓著秦莞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秦莞抬眸看燕遲,四目相對,二人眼底卻都是一片清明之色。
這邊廂白櫻已經將銀針帶了出來,秦莞和燕遲都未曾耽誤,當即準備入宮,茯苓眼睜睜看著情況忽然生出了變化,當下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秦莞見她如此便道,“沒事,你早點去歇下,等我們回來便可。”
茯苓呆呆的點了點頭,她剛來王府,秦莞和白櫻都走了,她還真有些無所適從。
秦莞和燕遲一起出了門,跟著那嬤嬤一道朝外走去,白日里還是個晴天,到了這會兒,天上卻飄起了雪來,燕遲將兜帽給秦莞帶上,沒走幾步,便聽到正院的方向還有些嘈雜之聲,客人大都已經離去,這會兒是下人們在收拾晚宴的場地,燕遲帶著秦莞沿著回廊走了近道,等走到王府門口,外面車架已經準備妥當,然而秦莞和燕遲剛出門,外面忽然來了一行快馬輕騎,燕遲抬眸一看,當首之人赫然便是趙禹——
這一行人馬來的十分突兀,秦莞幾人腳步都是一頓。
趙禹看到燕遲和秦莞也是一愣,他疾馳到了王府馬前,反身下馬道,“拜見睿王殿下,拜見王妃……”
行了禮,趙禹又連忙起身道,“王爺和王妃這是要去何處?”
燕遲道,“太后娘娘病危,我們要入宮,你怎么過來了?”
這一問,趙禹忙肅容道,“末將是來找王爺的,我們發現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蹤跡,想請王爺定奪。”
這話一出,秦莞和燕遲都是心底一驚。
燕澤在幫皇后和太子,這是肯定的,燕遲沒有選擇和燕澤結盟,可雙方也都是心照不宣罷了,可在燕遲想來,有燕澤幫忙,皇后和太子必定能順利離開京城的,怎么這會兒卻發現了皇后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