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不,燕涵,燕涵閉著眼睛皺緊了眉頭,片刻之后,還是將眸子睜了開。
殿內燈火有些昏暗,他卻沒有讓侍奴去挑燈花,他喜歡這樣昏暗不明的光線。
因為每次閉上眸子的黑暗,都會讓他腦袋之中塵封已久的記憶變得清晰,而如果殿內太亮堂,他又會擔心自己臉上的情緒太過詭吊,意識到自己的介懷,燕涵內心閃過一絲訝異已久的沉怒。
沒有人愿意頂著別人的名字過活,尤其是,這份功業注定也要被史官掛上兄長的名字。
這實在是個巨大的遺憾。
因為這般,燕涵才動了換太子的念頭。
血脈在皇室之中尤其顯得重要,他的功績不會為人所知,既然如此,他便要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如此在他百年之后,至少在黃泉路上少了一件憾事。
燕涵眼底一片叵測微光,忽然問道,“貴妃怎么樣了?”
袁慶垂眸道,“這幾日都在昏睡,太醫下了重藥,好讓貴妃娘娘安心養病。”
燕涵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長信宮的人都處置好了?”
袁慶又頷首,“是,都處置好了,陛下放心便是。”
燕涵的眉頭舒展了兩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整個人顯得有幾分疲憊,心底放下一件事的時候他便會極少的流露出幾分疲憊之感,這二十年來,他的神經早已被鍛造的猶如鋼鐵一般,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么事能讓他勃然大怒,也沒有什么事能讓他感懷至深,他只能讓自己百毒不侵,如此才能將這條路走下去。
“都處置好了便可,就讓貴妃睡著吧,若是病一直不好,你知道該怎么做。”
袁慶眼皮一跳,低低的恭敬的應了一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將手中折子放下,燕涵朝外看了一眼,絮雪如棉,殿前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可趙禹的消息竟然還沒送回來,“什么時辰了?趙禹的消息該回來了。”
袁慶看了一眼外殿的滴漏,“皇上,丑時快過了。”
燕涵坐直了身子,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這個時辰了,從城南到宮門快馬只需要兩柱香的時間,趙禹在做什么?”
燕涵語氣并不憤怒,可那股子壓抑的沉重卻十分懾人,袁慶忙道,“雪太大了,許是下雪耽誤了。”
燕涵瞇眸沒說話,只將目光落在殿門口的方向。
袁慶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眼睜睜的看著殿門外的雪一層蓋過一層。
外殿的滴漏一聲接著一聲的響,溫暖的殿內也一點點的冷沉了下來,而崇政殿之外,卻絲毫沒有侍衛前來稟告的跡象,燕涵看著那皚皚雪色,心底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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