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回神,“有的,用湯藥極慢,施針見效更快,只是病人會受些苦楚罷了。”
陸由心呼出一口氣去,“那便好。”
秦莞又坐了片刻便往菡萏館走去,梧桐苑到菡萏館的路上,會路過一處建了廊橋的花圃,秦莞剛走到花圃邊上便看到廊橋之上站著兩個人,正是陸靜修和陸靜韞二人,秦莞眉頭一皺頓足,陸靜修則和陸靜韞二人齊齊走了下來。
陸靜修對著秦莞抱拳行禮,“郡主——”
秦莞面不改色道,“五少爺怎會在此?”
陸靜修忙道,“我今日去建州城,聽別人說今天晚上會有熒惑守心之狀,所以想在這里等著看看。”
若是陸靜修說別的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提到了熒惑守心!秦莞當下打起了精神,“熒惑守心?此等傳言從何而來?”
陸靜修便道,“說是從京城傳來的,說是半個多月之前,欽天監算出來的,說是在京城,日日可都看到熒惑懸于半月和心宿之間,是為大大的不吉之兆,而北邊的北府軍如今已經在滄州揭竿,算是合了這星象,這消息流露到了民間,大家人心惶惶之下自然大為議論,如今南邊都知道了,可想而知……”
欽天監擅觀天象,而熒惑守心古來便是大大的不吉,當此等天象出現,便代表著戰爭,災禍的出現,如今皇后太子領著北府軍在北邊起事,雖然燕遲還沒到朔西,可黔州也生了戰事,這些事端,全都應驗了這熒惑守心,難怪連陸靜修都在此觀看,秦莞已經又多日不曾聽到京城和北邊的消息,如今被陸靜修這般一說,京城的所有人和事都浮現了出來,當下十分揪心,她下意識抬眸看著今夜的夜空——
白日是晴天,晚上的夜空也是一片澄然,一輪弦月掛在天邊,周圍散落著幾顆微弱的星芒,秦莞不懂天象,不知道哪一顆星星才是熒惑星,可既然消息已經流傳開來,便多半是真的,戰亂將起,燕遲眼下更處于戰事之中,秦莞一下子便生出了不安之感……
“郡主可知熒惑星是哪一顆?”
陸靜修見秦莞面露凝重,方知自己的話她聽了進去,連忙一問。
秦莞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
陸靜修眼底微亮一下,連忙抬手便指,“看到弦月左下,那顆最亮的星星了嗎?那便是熒惑,熒惑往下,便是星宿,今夜天氣好,適合觀星,到了后半夜,只怕心宿便看不見了。”
秦莞照著陸靜修說的去看,當真看了那兩顆心,“看來戰事是無法避免了。”
陸靜修聞言也點了點頭,“是這樣,莫說是北邊,便是西邊,只怕也不安穩了。”
一聽這話,秦莞轉眸看著陸靜修,說起了西邊,秦莞的目光便帶上了嚴肅,陸靜修不敢與之對視,只轉身道,“黔州這兩日有些異動,今日我去建州城,看到建州城增加了防衛,有許多從黔州過來的流民連建州城都入不得,聽他們說的,前兩日有一隊兵馬忽然出現,和黔州總兵在黔州南邊的駐軍對上了,這幾日只怕已經打起來了。”
陸靜修并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里來的,至今,也不知道燕遲去了何處,可憑他的猜測,只以為睿王殿下必定是去了朔西,可黔州的事,多半和朔西有關,見自己一說朔西和黔州秦莞的面色便如此嚴峻,他更是篤定了自己的念頭,想到秦莞被燕遲安頓在此夫妻相隔,他便對那傳言之中的睿王殿下生出了幾分不屑。
“那些流民可還有說別的?”
秦莞一直在等黔州的消息,和陸由心說了之后,陸由心也派了人出去打聽,可消息還沒送回來。
如今聽到陸靜修這樣說,自然不得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