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蘭往下一福,秦莞連忙將她扶住,“大嫂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我都不知道大嫂要來,若是知道,便出門迎接了,外面冷,我們進去說話……這是萋萋嗎?”
中年婦人應當是萋萋的教養嬤嬤,此刻抱著她給秦莞行禮,秦莞連忙扶住,又看小萋萋。
萋萋是姚心蘭給女兒取的名字,如今一歲多的萋萋和姚心蘭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因為嬌養的好,整個人雪團子一般,且見到秦莞也不害怕,秦莞試探性的想伸手抱她,沒想到她卻主動的撲到了秦莞懷中來。
“姑……咕咕……”
一歲多的萋萋說話還不利索,口中“咕咕”“姑姑”分不清楚,秦莞抱了個小軟團在懷里已是歡喜,在聽到這話更是高興,當下抱著萋萋往屋子里去,“快,我們進去說話!”
秦莞帶著姚心蘭母女進了暖閣,將萋萋放在了榻上玩,她二人便坐在榻邊說話。
茯苓等人上了茶便都退了出來,屋子里一時沒有旁人。
姚心蘭拉著秦莞的手道,“得了你的信我便激動懷了,父親早前本是要升去京中的,可因為錦州的事,到底還是牽累了兩分,剛好我那個時候又從錦州回來,父親便想著,建州到底是我的家,還不如就留在這里不升了,這一年多,父親對我極好,家里也十分呵護我,我過得很好。今日過來,父親本要一個人來,因為知道殿下要說正事,是我非要纏著父親一同來的,這一年多,世道變化極大,咱們都沒有怎么變……”
姚心蘭自然也知道燕遲和秦莞如今的處境,秦莞笑道,“我還和他說呢,說不知道能不能見你,他說先見了你父親,然后在見你和你敘舊,我們昨夜入城的,我還想著要不然今夜給你去信。”
二人說著話,萋萋便在榻上爬來爬去的玩,可她好似十分喜歡秦莞似的,總是扒這秦莞的衣袖不放,姚心蘭便道,“路上我便教她喊你姑姑來著,可她笨得很,學的不像樣……”
秦莞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褪下來給萋萋玩,一邊笑道,“已經很好了,看著她我便極開心。”
姚心蘭便道,“我帶著她來,便是想讓她見見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一見之后不知道下一次又要何時見了,我知道你們要去朔西了,哎,真沒想到,你最后和睿王殿下走在了一起。”
說起燕遲,秦莞面上自然多是笑意,“當初在錦州倒也沒什么,后來我去京城的路上又遇見了他,他護送了我們一路,之后到了京城,她也幫了我良多。”
姚心蘭笑,“我看你的樣子便知道你們極好,如此我便放心了,當時看你,我便覺你不尋常,當初在府中多日,他們竟然也沒有發覺,我剛才見到了睿王殿下,與你真是般配。”
二人乃是故人,不過錦州的記憶并不愉快,因此也沒有人多提,說了片刻,秦莞又問姚心蘭往后的打算,姚心蘭便道,“我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嫁人我是不想了,父親此前還想幫我張羅,卻被我拒絕了,萋萋還這么小,我便是嫁給誰她都要受委屈的,我不愿意,何況我如今一個人過的極好,我沒必要去想那些,或許有朝一日我又遇見了中意之人,又會動了心思也不一定。”頓了頓,姚心蘭又道,“你那日信上所言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到了冬天,我本來就在城外張羅粥棚施粥,稍后我會和父親說,盡量不要攔著百姓入城。”
秦莞自然不會勸姚心蘭再嫁,現在的姚心蘭,可要比在錦州秦府過的開懷多了。
二人又說了片刻,秦莞便開始逗萋萋玩,從前她沒見過這樣小的娃娃,如今見著了才覺十分有趣,一時將她心底的憐惜都勾了出來,秦莞將自己身上的鐲子簪子都給了,又備了大禮,只差燕遲送她的墜兒沒送給萋萋了,二人在暖閣逗留了半個時辰,外面卻有姚府的人來請姚心蘭,秦莞本還想留姚心蘭用膳卻是不成了。
姚心蘭笑道,“如今你們身份特殊,父親心底還是有些忐忑,來前便說了不能多留,看樣子他們都說妥當了,我這就走了,咱們總是能再見的。”
秦莞便親自送了姚心蘭出內院,出了內院,便看到燕遲和一中年男子并肩而立,自然便是姚心蘭的父親,秦莞上前去見了禮,又和燕遲一起將他們送出了宅子。
“如何?都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