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晟在旁笑道,“老方,如今得喊殿下了!”
方勤被燕遲扶起來,這才拍了一下腦門道,“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了!如今是睿王殿下了!”
燕遲笑著將方勤迎進了大帳志宏,一番寒暄之后,燕遲道,“如今營中重整,情勢和從前也大不相同了,你剛才入營想來也看到了,今后你仍然留在白狼關,你看如何?”
方勤忙點頭,“末將看極好!末將這輩子,就打算在白狼關死磕了,絕不讓戎人東進一步!”
燕遲頷首,“這幾日關外可有異動?”
方勤搖頭,又狐疑皺眉,“說來也奇怪,雖說冬日大雪封山,可往年,戎人總是要幾番試探,總想趁著冬日咱們也不好過鉆空子,可今年,別說白狼關沒出事,便是其他哨營也沒發現異常,戎人好似安分了。”
燕遲卻不敢放松,“戎人不會安分,你留在那邊還是要提高警惕,再過幾日我便要去西臨城了,到時候消息傳開,朝廷必定興兵來犯,朝廷的兵馬我管著,白狼關,在三月之前,我卻是交給你一人了。”
方勤一雙眸子雪亮,“好!末將明白,殿下放心便是。”
燕遲拍了拍方勤肩膀,“既然回來了,便留一夜明日再回,晚上我們共飲一杯。”
方勤訝然,“軍中不得飲酒……”
楚非晟笑,“眼下是咱們跟著殿下自立,是值得慶賀的日子,前兩日,軍中將士們都飲了酒!就這一回,下一回你便是想飲酒殿下只怕也不讓了!”
眾人不由大笑,到了晚上,果然安排了夜宴,夜宴之上,秦莞和燕遲一同出席。
著了幾日男裝,今日秦莞卻換了女裝,方勤也是跟著燕凜多年的老人,看到燕遲攜嬌妻美眷而來,自然又欣慰又感動,待眾人入席,在座的方勤等人見秦莞談吐不俗神姿高徹,心中自然敬其三分,一番酒宴行完,方勤和楚非晟走出去的時候便道,“老王爺在世的時候,一直念叨這這事,如今看到殿下和王妃琴瑟和鳴,想來十分安慰。”
楚非晟也嘆息道,“是啊,老王爺是個不善言語的,也只有咱們幾個知道他的擔心,可惜老王爺沒有親眼看到殿下成婚的這一日。”
方勤聞言眉頭一皺,“那蔣和英死了?”
楚非晟頷首,“是,死了,殿下此番去黔州和建州走了一趟,去黔州,便是去找那老賊的,那老賊倒是跑得快,最后跑進了一處深山之中,找到的時候凍的不行了,殿下下令的時候便說見到便格殺勿論,所以他們當下就地了結了。”
方勤瞇了瞇眸子,“真沒想到,竟然是他!”
蔣和英出自朔西軍,對朔西軍的戰備十分清楚,對燕凜的習慣更是了結,因為如此,方才能那般輕而易舉的害了燕凜,而當初蔣和英在朔西軍的時候,與楚非晟、方勤這些老將也都熟識,后來去了黔州雖然少了聯系,可到底也是年輕時候一起浴血奮戰的故人,得知是蔣和英奉命害死了燕凜,方勤自然是格外氣憤!
“誰能想到呢?可能那般悄無聲息害死老王爺的,也只有這些跟過他的人了。”
方勤看了一眼中軍大帳方向嘆氣,“殿下這條路,不容易走,皇帝必定是要對殿下趕盡殺絕的。”
楚非晟朗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北邊的事呢……”
“北邊?皇后和太子謀逆的事?”
楚非晟點頭,“皇后和太子如今已經到了滄州匯合和趙佑,十萬北府軍,也不是開玩笑的,且這一次,趙佑領著所有北府軍南下,連蒼龍山關口都不管了,可想而知是什么拼死之心。”
方勤頓時皺眉,“蒼龍山關口怎能放?!”
楚非晟嘆息,“不是人人都像咱們殿下這樣的,那皇后和太子一心想奪皇位,自然是孤注一擲的,殿下的意思卻是暫時安頓在西臨城中,睿王府幾十年統帥朔西軍,這片土地也幾乎是睿王府轄地了,所以在西臨城稱王不難,你好好守著白狼關,這些便不必操心了,殿下如今只放心你一個人。”
方勤點了點頭,“必不負殿下所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