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檀香便去了,書房之中一時無人,岳凝深吸一口氣,立刻翻看起燕澤的書案抽屜來,打開抽屜一看,卻都是些尋常之物,她百思不解,書房是燕澤最常待的地方,她不信這里沒有重要的東西。
燕澤才請官不久,卻和禁衛軍副統領趙禹深交,且還在那等地方見面,其二人必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岳凝這般想著,又去柜,燕澤的書柜之上滿滿的都是書,岳凝四處翻看了一番,忽而發現最下面一排書冊邊緣都已落了灰,卻只有放著一本史書通鑒的地方是沒有灰塵的,因放在最下面,尋常并看不出差別來,也沒有誰會去拿那本史冊,可在她的位置,卻剛剛好能借著這午時前窗戶投來的光看到灰塵……
岳凝眉頭一皺,下意識覺得不妥,于是她蹲下身去,一把將那史書通鑒取了出來,這一取,岳凝立刻發覺不對,這本書比想象的開頁短,可這書架格子卻是極長的,岳凝一顆心猛地狂跳起來,她手往那放書的縫隙之中摸進去,很快,觸到了里面一個木栓,岳凝心中一緊,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見檀香還沒來,岳凝立刻將那木栓擰了一擰,剛剛擰動,岳凝便聽見了書架之后傳來的機關轉動之聲,而很快,這書架竟從中間分了開來,繼而露出一個佛龕大小的暗格!
岳凝的心頓時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她行事素來磊落,何曾做過這種事?!
岳凝幾乎是雙手顫抖的打開了暗格,卻見那暗格之中擺著幾封信件,岳凝牙關緊咬,一把將信箋都拿出來,光看到第一封,她的目光便是一凝,信上的字跡是別人的,岳凝只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她回頭看了一眼,連忙將信封拆了開,她發著抖將信紙展開,等看到信上所言,岳凝如遭雷擊一般的愣在了當場!
岳凝有一瞬間的僵住,可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又顫著手打開了第二封,如此連著看了四五封信,岳凝才陡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岳凝倒吸一口涼氣,當下急急將信箋都裝了好,將所有信放回暗格,一時卻不知道怎么讓書柜合上,慌了一瞬才想起那木栓,這才又傾身去將木栓擰回來,吱嘎兩聲,書架穩穩的合了上。
等檀香端著茶進來的時候,岳凝已經捧著話本子坐在了窗邊,然她面色微白,整個人看起來頗為沉郁,檀香一驚,“郡主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您看著很不好……”
岳凝長長的嘆了口氣,將話本子一扔,“這故事也太叫人傷心了些。”
檀香一愣,從前不覺岳凝是多愁善感的人,怎么這會兒看個話本子也能傷感若此?
檀香無奈道,“這些都是假的,話本子嘛,總要寫些負心之人出來,賺人眼淚罷了。”
岳凝捧了茶來喝,等喝了兩口熱茶冰冷的雙手才回暖,她看了一眼外面,“三哥還沒回來?”
檀香正要安撫,岳凝卻站起了身來,“算了,我不等了,等三哥回來,記得把點心拿給他用。”
檀香聞言連忙應了,又將岳凝送出了王府才作罷。
岳凝上了馬車便開始止不住的發抖,她整個人癱靠在車壁之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萬萬想不到,在皇后和太子謀逆叛逃的如今,燕澤的暗格之中竟然放著皇后親筆手書的信,信上所言,二人竟早已結盟,如今豐州戰事吃緊,自己的父親在豐州督戰,而燕澤,竟在幫皇后出謀劃策,最早的一封信,甚至提及到了二人結盟緣故所在。
舊年之仇……皇后言必定幫燕澤報舊年之仇,這個舊年之仇是什么?!
岳凝腦子里一片混亂,怎么也想不到燕澤和京城之中的誰結了仇,再想到皇后和太子所為,她腦海之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岳凝出了一手掌心的冷汗,若此前只覺燕澤城府頗深看不真切,如今,便覺她從未認識過燕澤一般。
皇后和太子叛逃之時燕澤眼疾尚未痊愈,滿京城人人皆知他這個眼盲的怡親王世子,卻只怕無人能想到那個時候的他便能幫著皇后和太子造反,他有多少勢力?他又有什么目的?
岳凝一顆心亂到了極致,不敢回府,忙讓侍從駕車去別處,岳凝耳邊轟轟作響,不知走了多久,岳凝朝外一看,卻見馬車竟然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城南,她忙讓侍從停下,御街之上一片車水馬龍,可她坐在這逼仄的馬車廂中卻覺天地萬物都在消弭,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外面忽然被人敲了兩下。
岳凝被這聲音一驚,還沒掀開車窗簾絡,便聽到外面一道聲音響起,“展揚拜見郡主,可是郡主在馬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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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岳凝就寫主線了,全文最后一小卷高潮,然后就準備完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