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一聽便提起了精神,寧不易的案子當時能破,也有她和魏綦之的功勞!
“不尋常之處?什么意思?”
岳凝連忙便是一問,展揚聞言抿唇道,“說白了,便是那案子的真兇并未落網,那寧不易雖然殺了許多人,可他的目的,我們一直都不曾弄清楚,后來還是永慈郡主發現了端倪,讓我好生調查了一番,我也沒查出什么十分有用的,只是走了一趟觀音鎮,找到了當年觀音鎮兇案發生之時的一點線索。”
岳凝聽的十分專注,展揚頓了頓又道,“當時告訴了永慈郡主之后,永慈郡主便似乎發覺了什么似的,小人后來雖然沒和郡主見面,卻也一直在等,畢竟是死了五個人的大案子,且那幕后之人,只怕有極大的野心,因那誅邪道場,小可改運,大可動搖國本,本來以為不多時永慈郡主就能查出那幕后之人的,可后來出了多番變故,小人也不知那案子查到了何處了……”
見岳凝陷入沉思,展揚一時不好意思道,“郡主莫怪,如今永慈郡主遠在朔西,人既然走了,自然也無再查那案子的必要,小人本是不該說這些的,不過小人過手的案子,但凡有沒有解的,總是有些不安,再者,后來京中生了一系列事端,小人雖然在朝堂之末,卻也在想,這些事端,會否和那未解的案子有關,這些日子,才多了幾分思量,早前沒得法子便罷了,今日忽然看到郡主,想著郡主和永慈郡主最是親厚,或許還有說話的機會,這才想一吐為快。”
岳凝一開始本來只是驚訝,可展揚越說越多,她心底也涌起了一股子不安來。
去歲年末幾番變故,可說是大周歷史之上絕無僅有的,太子皇后出逃,燕遲和秦莞悉數卷進去,如今大周西邊北邊皆是戰機,如展揚適才所說,這國本已然是風雨飄搖了,且展揚說著說著,岳凝莫名就想到了燕澤暗格之中的那封信。
依展揚的意思,那寧不易竟然只是個棋子,而那誅邪道場,只怕有更大的陰謀,岳凝對寧不易的案子可謂是了解頗多,正因為了解的多,如今想起來,她也覺古怪,而展揚和秦莞的推斷卻是更符合道理些,難道,這些事當真是有人在背后搗鬼?莫非是皇后……或者是太子?!
皇后和太子欲要奪位,用這誅邪道場的法子攪亂京城,甚至,這誅邪道場的訴求便是讓太子為皇……
岳凝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當下心跳如鼓,這些事,燕澤知不知道呢?!
思及此,岳凝忙問,“我眼下便可和她說話,我知道她在何處,可送信給她,今日展捕頭所言,來日信中我會提起的,若她后來當真有了論斷,又可告于我知,我屆時再來尋展捕頭,只是……這案子當時我也是知道的,后來結案,我便不曾多想,如今展捕頭一說,倒也引的了我的奇心,我雖不及展捕頭秉持正義公道,卻也有些想知道展捕頭后來找到的線索是什么,若展捕頭所言,當真有幕后之人,那此人必定位高權重,我好歹可出入宮闈,說不定能發現些什么。”
岳凝和秦莞深交,也頗受秦莞感染,如今秦莞不在,她一邊自己好奇,一邊也想繼續做秦莞沒能做完的事。
她如此問,展揚話都說到了這里,自不能隱瞞,于是道,“郡主所言有理,小人正是懷疑那人位高權重,案子結案小半年之后,永慈郡主忽而提起說懷疑這案子還有內情,小人多番查探無果,便走了一趟觀音鎮,去了觀音鎮百般走訪,終于查到了一點兒線索,那觀音鎮上本地人常年就是那些,可就在幾年前舊案發生的時候,卻來了一個年輕公子,小人帶著寧不易的畫像找到了一戶農家,那家人正好記得,當年案發之時,寧不易正在觀音鎮,如此便解釋了舊案是如何發生的,小人又一番查問,那戶農家便說,寧不易當時一人獨居,只有唯一的一次有客人來訪,那客人也是奇怪,好像是個目盲之人。”
“你說目盲?!”岳凝聽的萬分專注,可聽到此處,卻陡然一驚!
展揚見她反應如此之大微愣,點頭道,“是啊,是那家說的,十分肯定。”
岳凝的呼吸一時都急促起來,“目盲……位高權重的目盲之人,我只知一個……是……是我三哥……”
岳凝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展揚一聽,卻一時無奈苦笑起來,“郡主莫慌,怎可能是怡親王世子呢?世子殿下多年來不染官場,他是金尊玉貴的世子爺,怎會卷入這些是非之中,目盲者雖然不常見,卻也還是有許多的,且此人也不一定就是那幕后之人,許也只是卷入此事之中的人呢……”
岳凝看著展揚,唇角動了動,卻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展揚不知道燕澤的城府,也不知道燕澤早和皇后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