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聯手,我們如何對付外面十多萬戎蠻?要知道如今可以聯手的也就是西邊的朔西軍和東邊的北府軍了,睿王和皇后,相較之下,還是睿王有血性又大義些,這一次皇后守城不出,睿王本可留在朔西,卻這么遠增援過來,這份大義,叫人佩服……”
“這么說倒也是,無論如何決斷,我們都支持侯爺。”
此處是錦州駐軍居多,自然更多的人選擇聽岳瓊的,燕麒見狀,面上不滿,卻也沒說什么。
岳瓊道,“你們也別著急覺得不好,或許,睿王根本沒有和咱們聯手的意思。”
一人道,“侯爺說起來乃是睿王殿下的王叔,不若侯爺派人去和睿王殿下聯絡!京城的增援少則十日才到,況且我們的補給也不多了,若再拖延,只怕最后城破之時還是得去求助睿王殿下,與其那般,還不如早點就聯系他。”
岳瓊看了眾人一瞬,“好,既是如此,那我就當大家都同意了。”
燕麒正要說話,岳瓊又道,“有誰不同意,便想出一個比此法更好的計策,若想不出來,便閉嘴為好。”
如此一言,燕麒只好將心底的不滿吞了下去。
等從大帳之中出來,燕麒的面色便有些不好,他可是成王!如今太子做了反賊,以后他便是太子,可這些人卻一點都沒有遵從他的意思,尤其是岳瓊!燕麒想到這里便頗為生氣,等回了自己的營帳,便叫來自己的心腹魯霄吩咐道,“立刻給父皇去信,就說燕遲帶兵馳援吳州,如今岳瓊想和燕遲聯手!用信鷹朝外送。”
魯霄聞言立刻便去準備,燕麒不由冷笑起來,這就是他這個監軍的作用了,充當皇帝的手耳罷了,燕麒又想,皇帝多半是要借此來考驗他,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一番忠心的。
岳瓊并不知道燕麒送了信,又和將官們一番商議,便決定派人去找燕遲,若他們兩邊能聯合起來,便和戎蠻有了一戰之力,局面就不會如此被動,人派了出去,岳瓊便繼續緊繃著心思等吳州城的消息。
同一時間的崇州城卻比吳州和豐州都要安逸,崇州在最東面,算是三處之中距離滄州最遠的,既不是戎族惦記的西邊,又有蠻族忌憚的北府軍,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來攻打他們,只是崇州城南駐扎著三萬人馬,仍然盯著皇后的動向,阻止他們往南邊去。
城內衙門里面,趙佑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因為這個,趙淑華這幾日才沒有提起過南下的事,只害怕激的趙佑病情更為嚴重了,而趙佑,卻在一心的勸趙淑華增援豐州。
“淑兒,我們如今在這里等著,戎蠻把豐州的城池磨沒了,最先倒霉的便是豐州,可唇亡齒寒啊,豐州沒了,我們便能討得到好了嗎?滄州便是前車之鑒啊!”
趙淑華苦笑,“父親,豐州可是岳瓊和成王領兵,我們如今和他們也是勢同水火,怎么可能聯手?我們若發兵,只怕還要引來蠻族!到時候坐視不理的便不是我們了。”
趙佑咳嗽著搖頭,“不會的,岳瓊不是這樣的人,正是因為有岳瓊,我才叫你如此,若是旁人,我還信不過,淑兒,先將戎人打出去,之后你要讓徹兒做太子還是做皇帝,我都聽你的,父親也會支持你,只是如今國難當頭,父親便是不做他燕淮的臣子,也還是周人,怎可為了一己之私,至天下不顧?滄州的百姓我已有愧了!如今,還要叫我對更多人有愧不成?”
趙佑猛咳起來,趙淑華只得嘆氣,“父親說的有理,我先派人聯絡安陽侯試試如何?”
趙佑一聽,方才松了口氣,趙淑華又一番安撫,親自看著趙佑吃了藥方才出來。
程瑋適才也在帳中,一出門便問趙淑華,“皇后娘娘,可是要立刻聯絡安陽侯?”
趙淑華聞言看了程瑋一眼,“父親人老了,心便軟了,怎么程將軍也開始心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