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反叛離開,成王北上督戰,燕遲也成了反賊,而其他皇子也都十分內斂避世,如此京城之中常碰面的小輩兄弟便只有燕離和燕澤,燕澤被岳凝悔婚,燕離還想安慰,卻見他面上沒有半點悲戚之色,反倒是近來經常來壽康宮,陪太后的時間少,伴燕綏的時間卻多,今日,燕澤在教燕綏寫字。
“三哥,你來的倒是早。”
燕澤看了一眼燕離,轉頭道,“剛才去了何處?怎如此頹喪?”
燕離被一眼看破,面上只有苦笑,“我想去北邊,皇上卻不許。”
燕澤眉頭微皺,“自然不會讓你去的,岳稼都去不了,何況是你。”
燕離大咧咧坐在石桌旁邊,看著燕綏一筆一劃的寫恭親王的“恭”字,“怎么在寫這個字?”
燕澤笑,“咱們幾個的封號,他都會寫了,就差你這個字了。”
燕綏趴在石桌之上,一筆一劃的寫著,顯得十分乖覺,他腰間掛著一把小小匕首,過了這大半年,個頭也長高了不少,人也越發顯得沉默木訥,燕離摸了摸燕綏的發頂,看著燕澤道,“你不去找岳凝嗎?”
燕澤聞言嘆了口氣,“凝兒小孩子心性,我不想逼她。”
燕離話被堵住,一時不知說些什么才好,便又進殿去看太后,太后被陳嬤嬤照顧著半躺在臨窗矮榻之上午睡著,身上正蓋著一條毯子假寐,聽到動靜睜開眸子,恍恍惚惚的道,“涵兒——”
燕離的眼瞳一顫,上前道,“皇祖母,您認錯人了,是我。”
太后盯著燕離看了一會兒,笑呵呵的道,“沒有……我沒有認錯人,涵兒,你大哥可下學了?”
燕離背脊微僵,“他……他還沒有……”
太后便嘆氣道,“你大哥要做太子的,他要學的太多了,涵兒,做皇帝是天底下最累的事,你父皇對你大哥要求太高,你平日里可要多幫著你大哥,你們是親兄弟,可是旁人比不了了。”
燕離僵笑著點頭,“是,您說得對。”
太后面上露出滿意的笑來,“這樣就對了,就對了……”
太后似是困倦極了,靠著身后的引枕又閉上了眼睛,卻是抓著燕離的手不放,燕離坐在榻邊,一時額頭之上冷汗都流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掙開太后的手起身朝外走,然而剛一轉身,燕離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燕澤。
燕澤不知道站了多久,面上神色輕渺溫潤,看不出半分情緒來。
燕離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出去之后才道,“皇祖母似乎病的越發糊涂了。”
燕澤笑道,“可不是,剛才我來的時候,他將九殿下當做了小時候的你。”
燕離腳步又是一頓,燕澤卻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道,“皇上雖然不愿意你去北邊,可你若實在想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你和凝兒都還是小孩子,想做什么不可?”
燕離轉眸看著燕澤,“三哥的意思是……”
“你是想去見燕遲吧?”
燕澤嘆了口氣,“凝兒只怕也去北邊找燕遲和秦莞了。”
燕離眉頭微微皺起,還沒說什么,燕澤又走到了外面燕綏寫字的地方,他一邊收拾燕綏手邊的筆墨一邊道,“如今燕遲和秦莞在北邊,朔西便空了出來,我猜,陛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話一出,燕綏小小的腦袋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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