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秦莞腰際的位置,小小一個人,甚至有些抱不住秦莞,卻滿是依賴和欣喜,久久不愿放開秦莞,燕遲站在后面眉頭一皺,倒也沒說什么。
秦莞笑道,“殿下長高了,還壯實了些,說明這段日子殿下沒有憊懶,殿下,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燕綏這才將秦莞放開,抬著頭望著秦莞,點頭,秦莞便將他手牽住,“太后在哪里,帶我們去看看太后?”
燕綏轉身帶著秦莞進去,邊走邊看著秦莞道,“你不走了嗎?”
秦莞想到燕綏也有可能成為皇帝,而如今局勢變了,便有些目光復雜的點頭,“不走了。”
燕綏面上一喜,卻不再問別的,直帶著秦莞和燕遲去見太后。
等見了太后,秦莞便笑不出了,此刻的太后記憶停留在了二十年前,口中喃喃自語著,思緒混亂不清,甚至不認識秦莞和燕遲,此刻已經是深夜,她被吵醒,還多有不耐,沒說幾句,又翻身睡去,陳嬤嬤苦笑看著秦莞二人,“對不住王爺和王妃,太后娘娘這一年都是如此——”
陳嬤嬤的語氣已帶著幾分小心,她是宮中的老人,知道今夜之后天下會換主人,自然有了下意識的敬畏之心。
秦莞忙道,“沒什么,如今我回來了,稍后我給太后診治。”
陳嬤嬤又滿是感激,請了秦莞二人去外面的花廳落座。
燕遲和秦莞如今雖然是要奪宮,可一來宮中混亂,二來燕遲的身份還沒個名目,一時間還真不知去何處落腳,自然現在壽康宮歇息著,燕綏半夜了仍然精神,坐在秦莞身邊,細細的和秦莞講這半年發生的事,等說到燕澤,秦莞便道,“后來呢,他讓你做了什么?”
燕綏道,“他告訴我做皇帝才能救你們,可是我沒有法子,他便讓我去討好父皇,我便去了,也沒讓我做別的什么,只喊我好好地給父皇敬茶,給父皇磨墨這些……”
燕綏眼底仍然天真純然,秦莞松了口氣,想了下又道,“你可知今夜發生了何事?”
燕綏搖了搖頭,卻又道,“只知道著火了……”
秦莞拉著燕綏的手道,“是著火了,如今還不知道傷亡,不過極有可能你父皇……”
說到這里的時候,燕綏一怔,等體會明白秦莞的意思,眼瞳先是微顫,似乎有些不忍,可最終卻是有些解氣似的輕哼了一聲,又握緊了拳頭道,“一定是他做了太多壞事,火是怎么起的?是天火嗎?”
秦莞還是半攬住燕綏,果然見燕綏縮著身子,有些畏怕迷惘之感,秦莞搖頭,“這個還不知,只是從今以后,皇帝不再是你父皇了——”
燕綏聞言面露恍然,他看著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燕遲,“你要做皇帝嗎?”
燕遲看著燕綏,“正是,你覺得如何?”
燕遲一本正經的,燕綏竟然也是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好,你比太子和成王好。”
燕遲便道,“那比你呢?”
燕綏胸膛一挺,“我還沒長大,我長大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