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會有真正的結果。
隨著葬禮的進行,白鳥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父親也一臉悲痛,只不過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一旁小小年紀的白鳥奈奈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揉著眼睛,顯然是在擦眼淚。
琴酒沒有反應。
當日那份刻骨銘心的痛楚過去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飄飄忽忽的狀態,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琴酒知道,自己已經平靜下來或者說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不再像當時那么痛苦了。
但胸口那份空蕩蕩的感覺一直都在,怎么也無法填滿。
隨著時間的流逝,胸口的缺口愈發大了。
他靜靜的看著葬禮的進行,靜靜看著葬禮的結束。
一直站到日頭垂暮,天色將暗,所有人都離開了,琴酒才動身,向白鳥的墓碑走去。
因為長久的站立不動,銀發少年的腿有些發麻,一步步走過去,隱隱有些痛。
所以琴酒走得很慢。
他至始至終面色不變,來到白鳥綠子的墓碑前。
直到看著墓碑上少女的黑白遺照,琴酒平靜的綠眼睛才閃過波動。
銀發少年在好友的墳前沉默著,過了許久,他才彎下腰,將左手拿著的桔梗花放在墓前。
“我走了以后我會過來看你的。”琴酒的聲音沙啞看得出是之前嗓子受的傷還沒好全他低垂著眼睛,認認真真的說。
“我會好好的希望你也能好好的。”
說完,他自嘲一笑,語氣也帶著懶洋洋的嘲諷。
“我說這些做什么你也聽不見了。”
銀發少年眨了下眼睛,消去眼中莫名其妙的濕潤感,他又靜靜待了一會,然后直起身子,后退了兩步,轉身。
在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
黑發綠眸,和白鳥綠子有四五分相似。
琴酒認得她。
她是白鳥綠子的妹妹,白鳥奈奈,他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我看到你了。”一片沉默中,首先開口的是黑發的小姑娘。
“你是來看我姐姐的嗎”
琴酒眨了下眼睛,點了點頭。
“為什么你不在剛剛的葬禮上出現了”小姑娘的身高和琴酒相差太多,她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銀發少年。
琴酒沒有回答,他抬步朝著原本的方向走去,準備離開。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白鳥奈奈忽然開口,琴酒本不打算理她,然而她的話中的內容卻仿佛一根繩子,將他的腿束縛住了。
小姑娘說“我姐姐死的時候,你在不在”
琴酒停下腳步,他沒有轉身看她,只是吐出一個字“在。”
“那么”身后的女聲帶著哭腔,它的主人強忍著哭泣的沖動,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楚“你為什么不救她呢”
“”少女大聲的喘息了一下,抑制住自己痛哭的沖動,艱難地說“就算就算你救不了她好歹之后出現一下呀”
隨著少女的話語,氣氛再一次的出現了寂靜。
半晌,銀發少年才開口。他的聲音很冷靜,卻仿佛春雷炸響
“是我殺了她。”
他本不該說出真相,但他還是說了。
反正他們也查不出什么,更不會相信一個十四歲小女孩無憑無據的話。
至于懷疑和暴露的危險
他同樣不在乎。
白鳥奈奈呆立當場。
琴酒再次抬步,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