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袋君惠凝視著這雙特別的眸子,忽然間懂了他潛藏的含義。
她盯了三個好友許久,神情宛如從黃泉里追出來的伊邪那美,又如同被怨恨纏身前來索命的厲鬼
“你你想做什么”似乎從兩人的對話中讀出了什么危險,門肋沙織驚慌的后退兩步。
優雅且鋒銳的殺氣劃過她們的皮膚,一陣戰栗的寒芒從心中倏忽升騰,不安與恐慌層層泛起,手足一片冰冷。
門肋沙織握了握手,發現手上是冷汗一片。
她咬牙,危機感從尾椎一路攀上,令她忍不住抖了抖。
另外兩個人,似乎也沒有好多少。
島袋君惠忽然笑了笑,這一笑不同于先前的溫和,也不同于平日的爽朗,而是隱含著墮入深淵的空洞的陰森“你先前似乎說過,可以幫我一個忙”
琴酒露出一個微笑,輕輕淺淺“沒錯。”
動手很容易,偽裝更容易。
畢竟他們的動作夠快,現在火還沒有滅。
黑發的巫女看著眼前的火海,深深嘆了口氣。
“我沒有想到,長壽會引來這么多的紛亂。”女子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悲傷“但我還要把長壽給維持下去。”
這個倒是有點意外了,“維持”
“對,”島袋君惠點了點頭,“這是我母親的心愿。”
“她愛著這個小島,人魚島是因為人魚而出名,如果沒有人魚”島袋君惠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只能把這個假象維持下去了。”
“這可不一定。”琴酒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愛槍現在已經是92f了,黑色的槍身,手感很好“人魚島就算沒有人魚,海鮮也不錯,風景也還可以我就是因為這兩者來的。”
“是嗎”島袋君惠露出一個笑容,雖然有點勉強,但到底是一個笑了“真好啊不過您不想長壽嗎”
“我能不能好好活到老都不知道,長壽太遙遠了。”琴酒淡淡的回答,他的手指摩挲著槍,目光投向遠方,看著不遠處樹上一片綠色的葉子“更何況,活得久也不一定是好事。”
金發女人的身影從他的腦海中一身而過。
“是嗎”島袋君惠偏頭想了想,她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都謝謝您。”
琴酒不帶感情色彩的勾了下嘴角,他微微偏頭看向黑發的巫女“你還要扮演長壽婆嗎”
“對這是我母親的遺愿。”島袋君惠點了點頭,神色無奈,卻從黑眸中透出一點堅定。
“哪怕”琴酒拉長了聲音,惡劣的揭露了另一個真相“哪怕島上的其他人已經知道了真相”
“”島袋君惠偏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一天發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個接一個的爆炸性消息讓她無所適從。
“真真的嗎”良久,她干澀的問道。
答案是肯定的。
從一位老人的家里出來后,島袋君惠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與不知所措。
“你還要扮演長壽婆嗎”琴酒的黑色風衣再轉身的一剎那與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綠色眸子似笑非笑
“你看”青年的音色充滿了蠱惑,宛如一雙拖人入深淵的手臂,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扣著袖口,琴酒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扣子“他們都知道真相,卻眼睜睜的為了私利看你們付出青春、付出自由、甚至付出生命。”
琴酒冷笑一聲,圓潤的指甲不輕不重的劃過黑發巫女年輕白嫩的臉頰,迫使女子抬起頭對上他的眸子“一切僅僅是為了一個長壽的假象,為了維護村子,自私的想法不是嗎而你們呢卻要付出那么多。”
“你以后會怎么樣呢為了扮演自己的曾祖母,是不是也要像你母親那樣放棄自己的身份。”島袋君惠被臉上微涼的觸感所驚,她抿著唇不語。
銀發青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的眼中倒映著天光云影,手指微轉,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觸碰著島袋君惠的面頰“你還會有自己的生活嗎為了維持這個秘密,你只能獨身一人,甚至不敢接受別人”
他的目光有些縹緲,然后很快凝實,重新看著黑發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