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
琴酒將這個單詞在口中繞了繞,然后咽了下去。
相比之ru的神秘,白蘭地可以說是相當坦然了。
然而,基于組織里的等級制度與秘密性,一般人也是見不到這位元老的真面目的。
琴酒能在剛剛獲得代號的時候就見到白蘭地,完全是一個巧合。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將將成年,推開裝潢古雅質地古樸的書房門,就看見一個男子坐在書桌后的太師椅上,安安靜靜翻看著一本理想國。
男子年紀不大,約莫三十過半,但絕不到四十,他聽到聲音抬了抬眼皮看向琴酒,紅褐色的眸子剔透如水晶,目光卻沉沉如垂暮的老人一般死寂。
偶然間泄露出隱藏極深的危險,他眼睛的顏色令琴酒聯想到干涸的血跡。
男人的表情幾乎毫無波動琴酒不確定他有沒有用易容。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仿佛瀕死的烏鴉哀嚎,語氣卻是溫和淡然的這幾乎與他的身份不匹配。
“你就是琴酒”他輕輕笑了一聲,紅褐色的眸中含著一點淡淡的好奇,卻仍是淡然的沒有多說什么,“你的代號還是那位先生親自起的。”
“j,g,那位先生起的時候估計也覺得巧合吧”1白蘭地微微勾起嘴角,就像是跟一個普通的后輩談論家常。
年少的琴酒定定看著自己的測評人,沒有附和,剛剛成年的他綠眼睛里已經有了很多人沒有的沉靜。
“這次任務,”白蘭地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就當做我給你的成年禮吧。”
紅褐色的眸中仿佛隱藏著一直猛獸,卻被這個男人死死的禁錮“好好把握。”
綠眼睛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琴酒從回憶中清醒,他動了動手指,熄滅了自己的煙。
靠在墻上的銀發青年直起身子,朝著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多年前他送的,的確是一份十分“特別”的成人禮。
意義復雜而琴酒也把握住了。
多年后,他送了自己第二份禮物,讓自己年紀輕輕就成為組織核心的一員。
琴酒不覺得,那個男人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白蘭地的面容似乎一直沒有變,這點跟貝爾摩德差不多。
不過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更加的蒼白沙啞,好像是碎瓷片劃破玻璃的嘶鳴,這令銀發青年明白他和貝爾摩德應該不是同樣的情況。
事實上,組織里像貝爾摩德的特例很少,如果琴酒沒記錯的話,高層中基本上就她一個。
估計是易容了吧。
這幅面孔果然不是他的真面目。
不過琴酒也明白,他直接用了自己的聲音而不是變聲器,想來是不介意自己知道這一點的或者說,是故意讓自己知道這一點的。
“前輩找我,有什么事嗎”以琴酒如今的地位,以及他自己的脾氣,哪怕面對組織的第二號人物朗姆,也能直呼代號。
而且是語氣不怎么客氣的那種。
不過白蘭地到底曾與他有過合作,而且也算是幫過他,之前那件事就更是讓他欠了一個人情,他也不介意稍稍客氣一些。
“沒什么。”白蘭地的態度仍然是溫和的,他面對平常人時也是屬于不近人情的那一類,但面對自己看得上的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情境。
“我聽說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
這句話換成別人聽,可能就要一頭霧水冷汗淋漓了,只可惜琴酒一貫冷靜,此刻面不改色。
更何況,他也不覺得白蘭地是來找他麻煩的。
最近自己的動作比較大,也許
“你跟宮野家的小姑娘,似乎走的比較近”
琴酒有一瞬間的詫異。
他還真沒想打白蘭地會來關心這件事。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只是緋聞而已,組織里的緋聞夠多了。”
也不缺這么一件。
所以您老關心這種緋聞做什么,閑著沒事干了嗎
“不過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已是中年的白蘭地稍稍笑了一下,這個男人似乎有一種深沉的魅力與危險性,哪怕不說什么,哪怕姿態包容,卻也讓人無法忽視內在的凌厲。
就像你再怎么享受大海的平靜壯美,也絕不會忽略它內在的洶涌波濤。
琴酒這才稍稍挑眉。
雖然對于白蘭地正事不提反而關心同僚的個人情感問題一事十分懵逼,不過琴酒仍然保持了高素質的面癱。